第20章(第2/2頁)

珍珍不知道的是,歷史在這裏悄悄轉了個彎,半年後傅達禮從奉天調往了南河總督府靳輔幕下,黃河的水患擾得他焦頭爛額,但卻是一番新事業。

那拉氏沒有隨傅達禮一起去奉天,只是她一個女人家帶著兩個孩子生活頗是艱難,與族中商量後她暫帶孩子回離南官府胡同不遠的娘家,這樣兩個孩子還能照常至家學念書。

珍珍這才知道清朝旗人允許婦女在丈夫亡故或出事後攜子女回娘家生活,不用在夫家守節,她總算對這個“封建社會”有了那麽一點點好感。

南方戰事日日有好消息北傳,安王已經進軍湖廣,離吳三桂的老巢只有一步之遙。

珍珍在心中回味著康熙王朝的劇情,聽著威武他們嘮叨著大局將定,還在正月十五那日跟著家人看了一次元宵彩燈。

一家人商量後塞和裏氏將五兩銀子連同一車的米面,五只鴨子三十枚鴨蛋送去了那拉氏娘家,剩余的去布莊買了布,全家人都穿上了新衣裳,博啟還額外得了一頂虎頭帽,高興得他一整個新年都戴著那頂在珍珍看來頗是傻氣的帽子滿院子跑。

過完年秀芳同曹荃的婚禮已是近在眼前。到底是族裏進關後頭一次嫁女兒,結的又是一門頂好的親家,吳雅氏族人毫不吝嗇家家都出人出力。

塞和裏氏這日帶著珍珍剪喜字,珍珍自己是個十足的手殘黨,對心靈手巧的人就格外的佩服。她也不知這塞和裏氏是怎麽做到的,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紅紙在剪刀口進出幾下後展開就是個囍字。

塞和裏氏隨手剪好的囍字放到一邊,在炕上玩的博啟以為是好玩的拿起來就是一扯,嚇得塞和裏氏驚呼一聲後打掉他的手。

“額娘,你打弟弟做什麽呀。”珍珍摟著胖乎乎又委屈巴巴的博啟直安慰。

塞和裏氏瞪了她懷裏一臉無辜的博啟說:“不懂事的傻孩子,這囍字囍字是成雙成對,撕了成了單只那要有不吉利的事的。”

塞和裏氏嘴裏叨念了兩句“罪過罪過”,特意去廚房拿了漿糊來把被博啟撕破了的地方又重新黏上。

珍珍在旁看的是一腦門子的黑線,這年頭還有迷信這個的?

“額娘,我和你打賭不會有什麽不吉利的!最多就是那天秀雅鬧個脾氣。”

塞和裏氏隨即敲了她一個板栗,“不許烏鴉嘴,不許瞎拿喜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