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3頁)

而康熙這個“炫兒狂魔”已經忍不住在許多人面前秀自家的小神童了,尤其是揆敘高中後,許多人誇明珠家“連出奇才”的時候,康熙還曾說要讓容若和揆敘日後都做六阿哥的皇子師傅。

胤禛窩在珍珍的肩頭,湊到她耳邊輕輕說:“小姨,六弟不該這麽聰明的……”

“什麽?”

珍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看向胤禛,小人兒已經捂住了自己的嘴,閉上眼睛把頭埋了起來。

她搖了搖胤禛問:“四阿哥,你和小姨說清楚好不好。”

四阿哥捂著嘴搖頭不肯,珍珍湊在他耳邊說:“你小聲和小姨說,到底怎麽回事?”

四阿哥一直搖頭,珍珍捧著他的臉說:“四阿哥,他是你的親弟弟,骨肉相連,這時候若想到什麽一定要告訴大家。”

胤禛點點頭,他放開自己捂著嘴的手又快又輕地說了一句:“可六弟是得病了。”

“你告訴姨姨,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四阿哥,你一定要告訴我。”

四阿哥看著珍珍,他的眼神還是一個孩子的眼神,那麽清澈、沒有被凡俗的人鬥事爭給汙染過,這樣的眼睛裏珍珍卻看到一絲害怕,甚至是恐懼。

珍珍小聲地問了出來:“四阿哥,你在怕什麽?”

“六弟,不該這麽聰明……”

胤禛說完抖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生怕有別人聽見這話。

珍珍沒有再問,她只是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等著胤禛自己說下去。

胤禛靠在珍珍耳邊,鼓起勇氣說:“六弟入書房學得太快了,他學得比所有人都好。大哥本來讀書就不好也不在乎,可是太子和三哥讀書都不錯,可有了六弟,他們都被比下去了……”

“我有一次看見太子看他的眼神很不高興,就與六弟說要背的慢一點。六弟那一回藏了一下,結果三哥就激他說他不行,六弟一生氣又沒藏住。”

珍珍聽著,心裏滿是訝異,胤禛只有八歲,太子也不過十二歲,這些皇家的孩子在書房裏就這樣開始勾心鬥角了嗎?

“我以前聽太皇太後說慧極必傷,額娘為了不讓六弟進書房還和皇阿瑪爭執過,可是……”

珍珍看著越說越低落的胤禛,最後抱住他說:“四阿哥,這些話以後對誰都不能說。”

“我知道。”

胤禛在珍珍懷裏點點頭,“我知道,皇貴妃娘娘要搶我去做兒子的時候我就知道,要藏拙,我不好我會哭我會鬧,她才看不上我。”

珍珍突然想起當年那個哭遍皇宮、讓人頭疼的四阿哥,心像被一根小針在不停地戳,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是覺得反復而折磨、持續不斷到讓人麻木。

因為珍珍知道,她再心疼,胤禛也必須如此,這是紫禁城活下去的基本準則。

胤禛窩在她懷裏嗚咽著:“六弟真的太倒黴了,我們一起上學,平日也都住在阿哥所,只有他這回得了病,姨姨,是不是太皇太後說的那意思……”

珍珍突然間一激靈,瘟疫,只有六阿哥?

她捂住嘴防著自己尖叫出來,然後定下心神,和胤禛說:“四阿哥,有沒有餓了?我讓秋嬤嬤給你弄些吃的好不好?”

胤禛今日的情緒大起大落,說了這會兒話後露出了困倦。他點點頭,珍珍替他蓋上被子,然後走到了外間。

永和宮裏一片寂靜,德妃仍然窩在東暖閣的炕上抱著那只軟枕,仿佛那就是胤祚。

珍珍看了一眼,心疼到不能自已。她深吸一口氣,叫來秋華和張玉柱,這兩人都是德妃最信任的奴才。

“你們去問問,六阿哥的乳母、保母、哈哈珠子,可有什麽異樣?既然是瘟疫,那看看是從誰哪裏染的,又有誰比六阿哥得病晚。”

珍珍說的很委婉,張玉柱立即領命去了,而秋華待張玉柱走後,悄悄問:“二姑娘是覺得有蹊蹺?”

珍珍的手指掐著自己的手心說:“我希望,沒有蹊蹺。”

乾清宮外。

為了六阿哥的病康熙已經兩日沒上朝了,今日等在殿外的朝臣已經沒了前一日的平靜。

一等公法喀“嘖”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別人聽一樣:“皇上這也太過了,不過是個包衣生的皇子!”

索家的法保,也是另一個國公爺拍了拍法喀的肩膀,一副“兄弟我懂”的神態,然後酸溜溜地說:“包衣怎麽了?皇上喜歡,包衣也能富貴啊。”

法喀被這話一提,瞬間就想起德妃母族擡旗且還塞了個妹妹進他家門的事。這人倒抽一口氣,甩開了法保的手吼了回去:“你罵誰呢?”

“誒,法喀,你怎麽好心當驢肝肺啊,我可是幫你這頭的。”

法喀想想也是,只狠狠剜了法保一眼。

另一個狠狠剜了法保一眼的人是明珠,他比這裏所有人都要煎熬。康熙為六阿哥的事撩著他們,他是內閣首輔要在皇帝撂挑子的時候擔著朝政,可另一邊他也是自家府裏的頂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