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第2/3頁)

徐乾學瘋狂大喊:“不就是個夫人嗎?他明珠和阿靈阿都有毛病,女人如衣服,犯得著為了一黃臉婆拼命嗎。”

“你放屁,夫人就是夫人,那是要敬之愛之的。少在我這兒瞎嚷嚷,趕緊拖走,別讓夫人聽見他的瞎叫喚。”

管事上去搗鼓了半天,也沒掙過那徐乾學,徐乾學嚷著:“相爺,這事兒一定有辦法,有辦法!”

“呸,有什麽辦法?你自個兒現在跪到暢春園門口,還算個辦法,不然沒人給你陪葬,趕緊滾!”

護院們架著徐乾學往外拖,他急得大喊:“有,有!靳輔!靳輔在京,一直在找明珠,已經急得快上墻了!”

護院們也不管,還是拖著他往外走。

可本來已經轉過身要進屋的索額圖,突然舉起自己還在流血的手說:“等等!”

徐乾學可算是松了口氣,待護院們的手勁一松,立即跑到索額圖耳邊耳語一番。

“好樣的啊,徐大人。”索額圖輕輕笑了起來,沾著血的手往徐乾學蒼白的臉上拍了拍,留下幾滴血印。

“徐大人不愧是南人官員的中流砥柱,可不比當年的馮銓差,馮大人當年中和殿大學士致仕,不知道徐大人這回挺過去後有沒有希望呢?”

康熙已經連續三日到暢春園的射亭練箭了,他每天清早就來,能耗一天直到傍晚,浪費幾百來支箭。

所謂浪費,就是他心不在焉,一百發也不中一次靶心。

這箭法可比他往日十發九中、左右開弓的本事差了好多截。

五公主寶兒每日也是清早就來陪皇阿瑪練箭,往日那說不完的“神箭法好箭法”一句都用不上,只能站在一邊百無聊賴地看著皇阿瑪浪費光陰和箭。

“嗖”一聲,康熙又半死不活地射出一支,可這一次,箭身後方也跟了一支,還是一支鳴鏑箭。

鳴鏑箭的呼嘯響徹射亭,康熙驚了一跳,轉身看著寶兒問:“你幹什麽?”

寶兒還是一身男裝,晃了晃手裏的軟弓說:“皇阿瑪,您回回神好不好?兒臣都快悶死了。”

“你悶什麽?孝心呢?陪皇阿瑪練練箭你喊悶?回去把孝經抄個一千遍好好想想清楚。”

康熙極為不講道理的給五公主布置了罰抄,五公主氣得直跺腳說:“我找額娘哭去,皇阿瑪拿我撒氣!”

她說著嘟著嘴就跑,康熙在她身後大喊一聲:“回來!”

寶兒噘著嘴不情不願地挪回來,眼神恨恨地瞪著康熙。

“你能不能這幾日別摻和在他們一起氣皇阿瑪?嗯?”

康熙彎著腰,刮了下女兒的鼻子,“你乖一點,皇阿瑪入夏帶你去蒙古打兔子打羚羊還有鹿,如何?”

寶兒的眼睛轉了轉,勾住康熙的脖子說:“可皇阿瑪,我是皇祖母和額娘的人,我可不能背叛她們。”

康熙順勢把女兒舉起來,看著她說:“你小小年紀,懂什麽背叛不背叛的?”

“反正額娘和太太都說了,這事沒水落石出,就和您沒完!”

寶兒清脆的童音把德妃和皇太後的態度復述一遍,康熙反而是笑了,他用額頭撞了撞女兒的額頭,又親昵又責怪地叫了她一句“小精怪”。

“皇阿瑪,姨母傷都傷了,做了壞事的人無論是不是想傷姨母,都要出來認錯。”

她拽著康熙的胡須說:“皇阿瑪,就像我們書房寫的字混在一起,平日裏沒錯呢,就都混著,也不管是誰寫的。可額娘檢查的時候,哪張錯了,寫錯那張的人就得認錯。再煩再亂,也冤有頭債有主,反正逃不掉要認的。”

“冤有頭債有主?”

“是啊!”寶兒天真地說,“哪張錯了罰哪張,每回都這樣,我本來以為混在裏面寫錯了四哥能和我一塊兒罰呢,結果還是我自己錯的自己認。”

康熙揉揉她的手腕說:“你額娘罰了你多少張?皇阿瑪幫你抄,不告訴你額娘。”

“一百張!皇阿瑪幫我抄了吧?我陪了您三天,一張都沒來得及抄!”

康熙明知寶兒這話裏半真半假,陪他不假,來不及卻假,她是找了借口能不抄就不抄。

“你一半阿瑪一半,現在就去。”

寶兒“吧唧”親了康熙一下,說:“成交!”

“那你現在是皇阿瑪的人還是額娘和皇祖母的人了?”

寶兒仔細想了想罰抄的痛苦,大聲回答:“皇阿瑪最辛苦了!女兒心疼皇阿瑪!”

康熙也回給了寶兒一個大大的龍吻,康熙心花怒放抱著女兒去清溪書屋罰抄。

父女兩正趴在清溪書屋的暖炕上抄千字文,專業攪局顧問行佝僂著背、腳輕點著地走了進來。

康熙提著筆斜了他一眼問:“怎麽了?咱們的冤有頭債有主的主和頭冒出來了?”

寶兒嘟著嘴敲敲桌子說:“皇阿瑪,專心抄!額娘要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