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癡心的情郎

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 總是格外的飛快, 也格外的開心,一個能夠完全知你心的伴侶,會讓你體會到各種難以言喻的幸福。

比如他懂得你的眼神,你甚至不用說話, 就能通過眼神, 達到很多細小瑣碎的需求。

他懂你的情緒,熟知你的底線,知道你哪裏怎麽踩也不會炸,哪裏是絕對不能碰的禁區,永遠不會因為他說的任何一句話而受傷。

要知道生活中,很多的感情, 就是在這些看似很小的傷痛中累計,最後龜裂。

你也絕對不需要去猜他在想什麽, 因為他的眼神總是追逐著你, 很明確的在告訴你,他心裏眼裏,全都是你,除此之外, 別無他物。

石姣姣筆下的情愛, 向來走淒風苦雨的路子, 男女主不折騰到最後, 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即便是折騰到了最後, 好容易在一起了,也該完結了。

石姣姣從不耐煩寫那些膩乎乎的小甜餅,吃喝拉撒親嘴啪啪,哪有狗血好玩?

但是現在她身臨其境,體會到了小甜餅的樂趣。

每天起床,似乎變成了一件在夢中就開始期待的事情,因為你會知道,早起的時候,喜歡的人就在身邊,或者深情款款的看你,或者準備好了早飯,餓著肚子,坐著等你。

每天睡覺,也變成一件從晨起就開始期待的事情,因為日落了,兩個人鉆進被子裏,會是這一天中最親密的事情,似乎除了這樣才感覺安穩,否則連面對面坐著,都會覺得思念。

身體相貼,溫度相互傳遞,小小一方天地,他便能帶你上天入地,似乎只有這時候,你們才能片刻的安心,彼此真真切切的屬於自己。

石姣姣沉迷在這樣的日子無可自拔,就如同此刻,才午間,買來的小院子裏面秋菜已經成熟,應該收割了存著過冬了,可是兩個人都不願意出去,懶洋洋的躺在炕上。

火炕晨起貼餅子的時候,燒的過於熱,有些躺不住,兩個像是炕上的兩個人肉滾子,從這邊滾到那邊,從那邊滾到這邊。

趙平慈的手還一直搭在石姣姣身上,越搞越熱。

“你怎麽不出去收菜呢?”石姣姣把他手第n次甩下去。

趙平慈懶洋洋的趴著,也不過才一個多月的功夫,這就胖回原先的樣子,精神狀態,包括皮膚都越發好了。

他聲音懶懶的拖著調子,“我們一塊兒去,我自己有什麽趣味。”

“砍幾個大白菜,拔幾顆蘿蔔,你要什麽趣味?”石姣姣用膝蓋撞了下趙平慈的後兩瓣,“你能不能別這樣,上廁所都拽著我,小孩子嗎?”

趙平慈不動,半張臉悶在被子裏,另一邊對著石姣姣,滾在炕上有細碎的頭發散落,他笑了笑,伸手撥了下,“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走了,我舍不得跟你分開。”

趙平慈湊近石姣姣,親了親石姣姣同樣半張埋在被子裏,半張露出的唇,“哪怕一分一秒,也不舍得……”

趙平慈說的所有情話,都是石姣姣寫過的,從前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石姣姣沒覺得怎麽樣,現在從他嘴裏說出來,即便是這段時間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也還是忍不住心裏有小鹿在撒歡。

“我不想去,我想睡覺,困。”石姣姣翻了個身,趙平慈也跟著緊貼著她翻了個。

“那今天就不收,明天吧。”趙平慈抓著石姣姣的手,閉著眼。

“你昨天和前天也是這麽說的,”石姣姣和他十指交握,也閉上眼睛。

“明天一定收……”兩個人這樣十指交握,暖烘烘的炕,沒多久就睡著了。

屋外已經是秋末初冬,風卷落葉紛紛,卻因為陽光明媚,卻並不給人蕭索的感覺。

兩個人一覺睡了挺久,醒過來的時候,日頭偏西,是被一陣砸門聲音吵醒的。

趙平慈上一秒還在睡覺,下一秒便無聲的翻身下地,從梳妝台的抽屜裏面拿出了面具,先給石姣姣糊上,又給自己帶上,這才趿拉著鞋,慢慢的朝著門口走。

每走一步,他的脊背便佝僂一分,精細的面具上,淩厲的神色也塌下一分,等到完全的走到門口,已然變成了一個遲暮老人,那總是青松般筆直的小身板,已然完全的宛如經年拉勞作。

同時袖口中鋒利的匕首,緊握住,只要外面稍有不對,便會立刻出鞘。

門開了,外面站著的是兩個官兵,初冬風涼,已經穿上了棉掛子。

“老丈,又是我倆,近日可看到一對眼生的年輕男女了?”

趙平慈勾著背,抻著脖子,活像是個直立的王八,“你說什麽?”

他聲音也不再是青年,而變的十分蒼老,眼睛眯縫成一條,一副看不清楚的樣子。

“別問了,這大爺眼花,這屋大娘耳聾,多少回了,你也不嫌嘴皮子疼。”旁邊的年輕男人,胳膊肘懟了下身邊的人,“走吧,沒發現,回去交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