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雖然陸秋被維爾斯萌得不忍心再責怪他。但是被揪下一把頭發的頭皮還在陣陣發疼,像被人敲了一記悶棍一樣。

她小心翼翼地觸碰那塊的地方,已經腫起了一個包,疼得她齜牙咧嘴。

但是摸了一下,指尖似乎摸到了什麽粘膩的東西。

陸秋好奇地將手拿下來,赫然在指尖上看到了一片紅色。

難怪這麽疼,竟然出血了,不過面積很小,血也就那麽一點點。

不知道這片毛囊是不是都被拔出來了,那以後她腦袋上這塊不得永遠禿了?

忍不住嘆了口氣,如果這是自家那只貓,她早就提溜著它去面壁思過,甚至當著它的面吃掉它所有小魚幹和零食作為懲罰了。

但是這只巨貓不是自己家的,不敢打不敢罵也不敢反抗,還能怎麽辦呢。

沒死都已經是幸運的了,不就是一撮頭發麽?不重要,壓根就不重要。

陸秋開導著自己,心態總算平穩了下來。

然而維爾斯在看到她指尖沾到的血之後,臉色瞬間嚴肅了起來。

為了能方便靠近一些,他整個身體都趴在了床邊,但腦袋依舊比坐在床上的陸秋高上不少。

維爾斯腦袋靠近再靠近,前胸豐潤的貓毛全都打在了她的臉上,似有若無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揚起了頭。

但是巨大的貓爪卻一把將她腦袋按了下去。

巨貓還在靠近,琥珀色的瞳孔中那道豎起的瞳仁幾乎凝聚成一條直線。他看了看出血的地方,血已經停止了,只是沒了頭發的小塊地方還有些紅點點。

毛突然被拔掉確實很疼,這一點維爾斯深有體會。

他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輕輕觸了上去。

此時的陸秋完全沒注意到維爾斯做了什麽,在他靠近之後,他前胸上那灰白色的濃密到猶如掀起了驚天駭浪一般波濤洶湧的毛毛就湊到了臉前。

腦袋被巨毛爪子按了一下之後,臉幾乎直接就被懟到了毛上。

柔軟的棉花一樣的觸感撲面而來。

陸秋本來以為維爾斯身上會有什麽味道,但如此近距離接觸也只是聞到了一些屬於泥土和樹葉的自然味道,並不難聞,反而有種被曬在陽光下的感覺。

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一時忘我。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埋胸了吧?

但還沒幸福多久,頭皮上突如其來的溫熱觸感將她驚醒過來。

舔了一會,禿的地方被口水浸泡過一遍之後,維爾斯這才收回舌頭。

陸秋下意識地去摸那一塊地方,摸到了一手口水。

還是疼,但是也可能是錯覺,竟然覺得沒有先前那麽痛了。

這時候魯斯已經端了碗水去而復返。

維爾斯接過盤子,裏面擺放著一碗清水,那碗比吃飯裝食物的盤子小了一半左右,但對陸秋來說依舊像個水盆一樣大。

沒有吸管沒有勺子,人又不像動物一樣,可以用舌頭卷水上來喝。

維爾斯將托盤擺在她面前,碗往她面前推了推。然後讓魯斯去拿外傷藥。

陸秋看著被托盤上的水打濕的兔毛床沒動。

見她只看著不喝,維爾斯想起她吃飯時的模樣,擡抓輕輕按了按她的腦袋。

臉快要被杵到水盆裏的陸秋:“???”

這叫強按牛頭喝水!太暴力了!

不過她也確實有點渴了。

一手撩著頭發免得掉進去,她彎腰趴在碗邊喝湯一樣吸溜了一口。

水太涼了,冰水一樣,從喉嚨一直涼到胃裏。

這太不養生,很注重身體的陸秋只喝了一口就放棄了。

怕再被按頭,她趕緊退到了床邊緣。

維爾斯瞅了她一眼沒再強求,伸出舌頭三兩口將裏面的水都喝了幹凈。

魯斯很快帶來了藥。

他剛站定就聞到了陸秋腦袋上全都是維爾斯口水的味道。

魯斯的內心有些震驚,維爾斯竟然幫這只寵物舔毛了?

要知道之前養的那幾十只寵物,可從沒有一只有這種待遇。

這代表著他已經認同這只寵物,將她納入自己的領地和保護範圍了。

維爾斯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接過藥往陸秋腦袋上擠了小坨藥液。

藥剛落到腦袋上不久,頭皮就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剛起的腫包也快速消了下去。

除了那塊地方依舊是禿的。

維爾斯回頭對魯斯道:“照看好她,我去買點毛毛生長劑。”

說完就直接離開了室內。

“好的大人,需要幫忙麽?”

“不用。”

陸秋這次是完全清醒的,注意力一直在兩只身上,自然也看到了他們之間的言語交流。

維爾斯是能發出喵叫的,這點她很確認。

但剛剛維爾斯似乎是在說話,發出的音節錯落有致。

先前也聽到過幾次,但是當時她壓根沒往別處想,只以為是特殊叫聲。如果說是特殊貓叫聲,那為什麽一旁的黑豹也能發出相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