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溫妍輕輕點頭,又搖搖頭,依偎在他懷裏閉上了雙眼,悶聲道:“等明天早上起床就沒事了。”

說罷她淡聲笑了笑,小聲道:“我還以為你會訓我呢。”她還心虛了很久。

陸驍順著她的長發上下摸了摸,低聲道:“等你好了再訓。”

陸驍面色嚴肅,黑眸沉沉,溫妍臉上笑意一僵,苦著臉噢了一聲。

那她還是晚點再好吧。

可能是上帝聽到了她的願望,溫妍的體溫在半夜又再度升高,陸驍被驚醒時溫妍已經被燒迷糊了,臉蛋燙得嚇人。

私人醫生的電話打不通,陸驍沉著臉迅速用毛毯裹住溫妍,連人帶毛毯抱上了車。

暴雪封路,交警在風雪裏吹著哨子艱難的指揮交通,耳邊全是呼嘯的風聲。

交警攔住了陸驍的車,“去哪?”

陸驍緊皺著眉頭,“醫院,前面怎麽了?”

交警抹了把臉,盡量大聲道:“前面有交通事故,去醫院你換這條路走,快一點。”

他說罷指了指另一條路,平時要比主路多十幾分鐘的車程。

躺在後排的溫妍已經燒得沒什麽意識了,難受的嗚咽了兩聲,陸驍心一緊,皺著眉又心疼又著急。他向交警說了一聲謝謝後立馬掉頭開上了另一條路。

到醫院停車的時候他和別的車撞上了,那輛車立馬停下,打開車門罵罵咧咧的就下來了。只是他剛下車一看這賓利和這四個八的車牌,慫了一下立馬閉嘴沒繼續罵。

他的車堵在路上,陸驍既不能前也不能退,他著急得很,臉色難看的下車抱起溫妍就快步往醫院走。

那男人一愣,本想追上去要賠償,但看到他懷裏溫妍燒得通紅的臉蛋就停下了腳步。

唉都是為老婆半夜來醫院的,真煩算了算了。

醫生本來要換班了,聽到護士急匆匆的跑過來說陸總抱著陸夫人來了醫院,一愣趕緊穿回白大褂領著人往病房趕。

陸驍走得太急,額前冒了汗。醫生到以後沒敢廢話迅速給溫妍量了體溫,艱難道:“三十九度五,高燒,必須立馬打針。”

只是陸夫人好像很排斥打針,聽她和護士提過,好像是小時候打針針頭差點斷了,又被家長罵了說她不聽話,所以對打針有了很大的陰影。

陸驍啞聲命令:“馬上打。”

退燒針要打在屁股上,所以就換了一個女醫生。

溫妍趴在陸驍懷裏哭得眼淚汪汪,不停的抽噎。

陸驍的心就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樣,“乖,打了就不難受了。”

女醫生手法利落,一針下去收回手笑著道:“好了打了就能退燒了,出汗了就好了。”

陸驍給她提上褲子,抱著人低聲哄了很久,黑眸裏滿是自責和心疼。

女醫生看得心軟,走之前又叮囑了幾句,“病房裏有飲水機,多喂她喝水,出汗了就換掉貼身衣物,免得病人不舒服。”

“對了你沒帶換洗衣服吧,這天氣也不好回去拿,小周你去拿幾套病服過來。”

被點名的護士連忙點頭,回去拿了三套病服過來。

溫妍出了很多汗,只是人還沒清醒過來,陸驍一晚上沒睡,給她擦汗,擦完汗又按著醫生說的話給她換了衣服。

因為病人特殊,所以晚上還是女醫生過來查的房。她給溫妍再量了一次體溫,確認她退燒後笑著道:“你媳婦退燒了,你可以睡一下了。”

陸驍不敢睡,他怕自己睡著了溫妍的體溫又往回升。

天亮時他給助理發了一條短信,讓他跟昨晚撞車的人聯系,發完後讓護士進來照顧溫妍,自己則去給她買早飯。

溫妍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時懵了一陣,一時反應不過來。

護士看到她醒了,欣喜道:“陸夫人您醒了啊,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三十九度五的體溫可真是有點可怕了,要是陸先生再晚來一會,說不定這體溫就彪到四十度了,太危險了。

溫妍張開嘴想說話,但才吐出一個字就被自己嘶啞的嗓音給嚇到了。

“陸夫人別著急,先喝點水吧。”

溫妍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溫水,清了清嗓子才問道:“陸驍呢?”

護士笑了笑,心想陸總和陸夫人這感情可真是今非昔比呀,之前吵得那麽厲害,現在又這麽親密了。

“陸總給您買早餐去了,馬上就回來。”

溫妍抿著嘴唇點點頭,讓護士自己去忙後靜靜的看向窗外,腦海裏她手指著房門讓陸驍滾的畫面不停重現。

記憶很模糊,但是她可以感覺到自己那時的心情,憤怒又悲傷。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悲傷,但是好像自己和陸驍的感情比自己想象得還要糟糕。

她很茫然,又很失落。

陸驍端著早飯走了進來,他眼底青黑,衣肩濕了一半。

他走過來放下早餐,率先伸出手拭了溫妍額前的溫度,確定不燒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