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討回面子

“你先下去吧。”五皇子嘆了口氣,擺了擺手,不想再見文坤。

文坤應聲,拱手行禮便告退了。

等文坤出去了一會兒,五皇子盯著他背影的眼神才收了回來,輕咳了一聲。

原本只有五皇子一人的屋中,頓時多了一個黑衣人出來。

“怎麽樣?”五皇子輕聲問那黑衣人,“看方才文坤的意思,他似乎是不知道沈清婉不在宮中。”

“是,”黑衣人應聲答道,“沈清婉如今還在營州,不知什麽安排。”

“不管她是去幹什麽的,”五皇子眉間殺意畢現,“這次絕對不能放過她。”

“是!”黑衣人抱拳。

“只要她一回京,就是最好的機會,”五皇子擡眸去看黑衣人,“這次不能失手了,明白嗎?”

“是!”

五皇子點了點頭,又吩咐道:“這事暫時不能讓文坤知道,最後一刻我會知會他。你們行事也低調一些,莫要讓他看出破綻了,明白嗎?”

“是!”

五皇子安排好這些,總算稍稍松了一口氣。

而營州這邊,祁佑與沈清婉兩人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成天變著法兒地去這兒玩,去那兒玩。

有時候甚至夜宿外頭,都不曾回帳子。

沈言玨倒是沒有再叫人去盯著祁佑的帳子了。

只是時常要找祁佑說事兒,回答都是三皇子殿下出去了,但問去哪兒了,又是一問三不知。

晚上倒是會回來,祁佑有空了便去找沈言玨說話,該做的事兒,該商量的對策,一個都沒有耽誤。

沈言玨也不好說什麽。

只是這心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強烈。

祁佑剛來營州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頹然的。

甚至沈言玨揍了他一拳,他都不曾有什麽火氣。

倒不是說祁佑心有愧意,面對沈言玨的為難不敢說什麽。

到底是皇子之身,怎麽會如此頹唐,連點反擊的念頭都沒有呢?

沈言玨知道自己女兒正在和他別扭著,這麽大的事兒,祁佑能想得開才有鬼了。

可事兒的轉機就是在祁佑救下沈言玨之後。

雖然祁佑身受重傷又暈死了過去,命懸一線,極其兇險。

好歹總算是把他京城裏的大夫請了回來。

可也是那會兒開始,祁佑便是一直在養病,閉門不出大半個月,竟然就容光煥發了。

這要說沈言玨沒有疑心,怎麽可能呢?他又不是傻子。

祁佑雖說中毒,但更要緊的是心病。

見著祁佑日日心情甚好的樣子,沈言玨隱隱只覺得,怕是祁佑的心病也好了。

想到這兒他就不樂意了,祁佑身在營州,怎麽治的心病?

難不成還是自己女兒給他寫了信?

難不成是在營州找到新寵了?

沈言玨成天胡思亂想,都快把自己逼瘋了。

可光瞎猜不成啊,沈言玨揪光了頭發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日晚上,祁佑又是姍姍來遲。

“沈將軍!”進帳的祁佑便是揚聲一喊,面上帶著笑,顯然心情好得不得了。

沈言玨聞聲,心頭一沉,臭小子,今天一定得問出來。

心裏這麽罵著,沈言玨面上倒是不敢胡來,還是恭恭敬敬地迎了出去。

“殿下,您回來了?”沈言玨行了個禮,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看得祁佑心中一陣樂,甭提有多舒坦。

自己這幾日明目張膽地隨意進出玩樂,帶著沈清婉早出晚歸的,幾乎玩遍了營州周遭所有好看好玩的地方。

沈言玨一定是起疑了。

“是啊,”祁佑嘆了一口氣,似是很勞累的模樣,端起桌上茶盞抿了一口,“今日走得有些遠了,回來得也晚,都還未讓老蒲給我把脈,看看身子如何了。”

這話說的,好像還是沈言玨為難了他的身子。

沈言玨一噎,這小子,動不動就說自己身體不好,好似風大點兒就能吹跑似的。

可他這一臉神清氣爽的模樣,哪有一點病態的?

沈言玨雖然身手比不過祁佑,但到底也是從小習武之人,一個人身子骨好不好,他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沈言玨咬了咬牙根,盡量讓自己聽起來客氣點兒,開口問道:“今日殿下去哪兒走走了?”

祁佑放下手邊的茶盞,面上甚是享受的模樣:“今日去了寒佩峰,走了不少路,不過那山景倒是值得一看,即使累些也是心滿意足的。”

沈言玨握了握拳,又問道:“殿下,一個人去的嗎?”

祁佑挑眉,難道是被發現了不成?

不過他面上也不慌,笑著反問沈言玨:“沈將軍何出此問?”

沈言玨沒得到答案,從祁佑臉上也看不出一絲破綻,只得悻悻道:“臣是想著,營州苦寒,殿下的身子不好,不但出去冰天雪地裏凍著,還……”

沈言玨話沒說完,外頭已經有人來報,說是老蒲聽說殿下回來了,趕緊過來請脈,深怕他萬一出去玩一趟回來身子不好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