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老實交代

祁佑聽了沈言玨這顯然不敬的話，也不惱，只淺笑著歪頭，看了一眼沈清婉。

沈清婉怯怯的模樣，也只不過敢偷偷瞄他一眼罷了，這會兒哪兒還敢和祁佑明目張膽地眉來眼去啊？

祁佑微微頷了頷首，轉身便也出去了。

只是這心裏有些空蕩蕩的，轉過身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不止今晚，怕是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抱著她入睡了吧。

想到這兒，祁佑當真是有些失落。

雖然已經做了很久的準備，但分離的一刻來臨，才知道還是遠遠不夠的。

沈清婉望了一眼祁佑離去的背影，那個頭也不回的樣子，讓她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陣難過。

沈言玨將她這副模樣看在眼裏，心中那叫一個不是滋味。

怎麽女兒還沒嫁出去呢，魂兒就已經被勾走了？

之前沈清婉中意五皇子的時候，雖說大膽不拘得很，但也沒有如今這般的。

如今這兩個人都是一言不發，可那依依不舍的神情都快要從眼中溢出來了。

沈言玨感覺自己再多看一眼，只怕是要氣得吐血了。

只是他知道自己女兒與三皇子之間的糾葛，這會兒也不忍心多苛責他二人。

“婉兒……”

等祁佑走了，沈言玨也是幽幽開口喚了自己女兒一聲。

沈清婉正出著神呢，被沈言玨一叫，登時嚇了個哆嗦。

沈言玨見她這模樣，心裏也是哭笑不得，自己是有多嚇人？不過叫她一聲，就瑟縮成這樣。

仔細一想，也許是方才確實沒控制好自己脾氣。

“你來了營州多久了？”沈言玨盡量調整了自己的語氣，開口問道。

“有一陣了……”沈清婉聲若蚊蚋，要不是帳子裏沒別人，沈言玨都聽不見她在講什麽，“我與老蒲……那個大夫……一道來的……”

沈言玨一噎，那得有一個多月了吧！

想到這兒，他的臉色又是漸漸變得差了起來：“這麽久，你都在他帳子裏住著？”

“嗯……”沈清婉的頭深深埋著，一動不動，心裏頭如擂鼓般撲通撲通跳著。

她倒不是怕沈言玨會對她如何，而是被沈言玨這麽一說，自己也才意識過來，二人竟是已經這般如膠似漆地過了一個月多了。

沈言玨聽了這話，當真是噎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一個未出閣的閨女，在個男人的帳子裏住了一個多月？

孤男寡女的，能有好事兒嗎！

怪不得剛才他叫祁佑出去，兩個人都是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

沈言玨不敢再往下細想了。

父女二人都不說話，氣氛漸漸尷尬了起來。

沈清婉瞥了瞥沈言玨，小心翼翼打破沉默道：“爹……他對我很好，這些日子……我們……我們……”

沈言玨看了一眼自己女兒快紅到滴血的兩頰，心裏咯噔了一下，瞪著眼結巴道：“你們不會……不會是……”

“沒有沒有沒有！！”沈清婉忙忙擺手，頭搖得撥浪鼓一般。

轉瞬又覺得自己太過了，想著方才帳中祁佑對自己那般狂熱的模樣，自己差點以為他就要……

沈清婉這副臉紅心跳的模樣，當真是一點說服力都都沒有。

盡管如此，總還是要和沈言玨講清楚，不然沈言玨該把祁佑誤會成什麽樣？

沈清婉咬了咬唇，硬著頭皮開口解釋道：“我們……都是合衣而眠，不曾……不曾有什麽別的……”

聽了這話，沈言玨稍稍松了一口氣，不過臉色依舊是沒有好到哪裏去。

女子應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從前沈清婉被那樣寵著，由著她跟在五皇子後頭跑，那也是五皇子來府裏的時候。

如現在這般，跑出那麽遠來，還與男子住在一道這麽久，這……這未免也太放肆了一些。

不過沈言玨也是沒那麽生氣，畢竟祁佑那小子與自己女兒同住這麽久，也未曾越過雷池半步，這倒是讓沈言玨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且不說從前祁佑救過幾次沈清婉，真心實意擺在沈言玨的面前，是清清楚楚讓他看到的。

沈清婉對自己哭訴坦白的那一夜，更是讓他明白了自己女兒的心意。

這讓沈言玨不由得想起了五皇子，同是兄弟，五皇子不僅毫無廉恥之心地要了沈清宜的身子，甚至還珠胎暗結，到頭弄出這麽大事兒來，還累及自己另一個女兒代嫁。

而祁佑與自己女兒彼此深深相愛著，卻能發之於情，止乎於禮，沈言玨不免有所觸動。

再想想他們一起面對的一切，能到了今天這一步……沈言玨終歸是軟下心來。

“罷了……”沈言玨嘆了一口氣，“他能待你好，我也放心。”

沈清婉一驚，萬沒想到沈言玨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方才祁佑回來，突然就二話不說地把自己抱上了床，二人在榻上纏綿了許久，他才與自己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