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自作自受

祁佑的反應,更是讓玉沁心下一喜。

太子親自開口讓子安不要責怪自己,那便是替自己說話了。

可是玉沁的嘴角還沒有勾起來,祁佑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猶如一盆冷水,對著玉沁當頭潑下。

“既然子安你不怪罪,”祁佑聲音中滿是玩味,“這甜湯也是玉沁親自做的,你便喝了吧,就當是玉沁給你賠罪了。”

說完,祁佑便笑著低下了頭,又看起手中的東西來。

底下二人皆是一愣。

玉沁已經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子安則是滿腦子的不解。

剛才太子殿下還一副憐香惜玉的模樣,子安都以為今晚玉沁與太子只怕是要成好事了。

怎麽太子的態度一下就是一個轉彎,將玉沁為他準備的湯送給了自己呢?

祁佑聽底下沒動靜,擡起頭來看見子安不動,便開口道:“我本來也不愛喝甜的,你喝了吧,往後也就別為此事為難玉沁了。”

子安這才回過神來,叩了個頭道:“是,奴才遵命。”

子安心中七上八下,還是起身過去,想拿那甜湯來喝。

玉沁急了,伸手摁住了食盒,對著祁佑道:“殿下,這是奴婢為您煮的甜湯,奴婢不查,不知道您不愛喝甜的。這湯放了這會兒也冷了,不如……”

“哎,”祁佑打斷道,“子安不會介意的,是不是啊子安?”

子安心中忐忑,沒有摸透祁佑的意思,只得順著點頭道:“奴才自然不會介意。”

玉沁的額頭都滲出了汗珠,可如今沒有別的辦法,她只得由著子安拿走了食盒裏的甜湯。

“多謝殿下賞,多謝玉沁姑娘。”子安喏喏地說著,在祁佑的注視下,端起了那碗甜湯,往嘴邊送去。

夜深人靜,本就沒什麽聲響。

如今書房中更是安靜得很。

知道子安將那甜湯喝得一滴不剩,祁佑這才又開了口。

“你二人之間的結算是解開了,”祁佑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過你二人雖不算犯了什麽大錯,但到底是做錯事了。一個擅做主張支開給我看門的人,一個聽信假話,輕易就被支開。有錯,自然還是要罰的。”

玉沁心口一滯,一陣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祁佑接著說道:“不過如我方才所言,最初沒出大事,故而也可算不是什麽大錯,皮肉之苦就免了。”

子安聞言,忙磕了一個頭。

即便是奴才,誰也不想因他人之過挨板子。

自己是辰王府的人,雖說太子客氣,不打自己,可若是不罰一罰,傳到了辰王耳朵裏,也是沒自己什麽好果子吃的。

所以子安倒是真的希望,是太子開口罰自己。

“嗯……”祁佑似是真的在苦思冥想,該如何罰這兩人,“這樣吧,如今夜已深了,便罰你二人在柴房關一夜,不得回去歇息,明日日出之後,便可放出來。”

這懲罰倒是不大不小,柴房這等又冷又暗的地方,確實呆著難受。

但和板子比起來,那真是好太多了。

子安連忙磕頭道:“奴才謝恩。”

玉沁則是愣在哪裏,回不過神來。

“去吧。”祁佑吩咐了一句,又低下了頭。

子安起身,卻見玉沁還在那兒跪著,便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角:“玉沁,走吧。”

玉沁似是突然回過神一般,沖著祁佑哭道:“殿下!殿下!奴婢不要跟這個人關一個柴房,奴婢清白之身,與一個男子獨處一室,這……這讓奴婢往後如何見人?”

子安一噎,玉沁的話雖然在理,可也太難聽了點,他氣一急,忙爭辯道:“殿下本就是罰你我二人,我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對你如何!”

玉沁根本不想理他,只沖著祁佑哭訴叩頭:“殿下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那就關兩間房,”祁佑頭都沒有擡起來,對著子安道,“你對辰王府熟,就找兩間柴房,你先關好玉沁,再把自己關起來。”

“是。”子安抱拳應下,再去看玉沁的臉色,已是黑得不行。

玉沁滿面淚水,寫滿了不可置信,連連搖頭求情。

可是祁佑沒有再看她一眼。

你說一間房影響你清譽,這會兒兩間了,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子安心中有氣,也不管玉沁願不願意,求不求情,顯然太子殿下沒有把她放在眼裏,他子安又何必再小心謹慎不得罪她?

這般想著,子安就把玉沁拖走了。

祁佑的書房裏,又恢復了安靜。

不過是個丫頭,太子沒有怎麽在意要重罰。

盡管她再三求饒,子安也沒有理睬她。

他不過隨意鎖上了柴房的門,不顧裏頭玉沁說什麽。

子安自己在邊上找了個柴房,他也不會跑出去,故而也就不存在鎖門了。

夜已深,子安覺得頭昏腦脹的,許是這會兒有點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