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一眼萬年

而夜幕之的那人卻是沒有喚他，亦沒有朝他走來，只是轉了個，婷婷裊裊地走了。

五皇子一愣，這熟悉的影，讓他想起來了一個人。

他朝著不遠處望去，便是寒冬入夜，依舊燈火繁盛的風林。

本就是京城最鬧的地方，也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

五皇子晃了晃神，心恨意與苦澀交織。

就是他，就是他！

自己被辰王世子當庭指控，後來又因為當年之事被皇帝足。

樁樁件件，都是因為，靈芝！

五皇子眸色泛出一絲狠厲。

當年之事，除了當事人，還能有誰知道。

而憑靈芝這樣一個落荒而逃的戲子，又如何能輕易走到今天這一步。

想來這一切如此蹊蹺，不僅僅是坤背叛了自己，靈芝也許也和祁佑聯手，這才會環環相扣，把自己bī)到了絕路。

五皇子不知道靈芝這些年來吃了多少苦，僅僅靠著一個長相相似之人，和一些零碎的猜測，便認定了祁佑與靈芝合謀，陷害自己。

轉念一想，祁佑背叛自己，一直是慕容賢妃的謀。

那麽祁佑從一開始，就從未真誠對待過自己。

這麽說來，靈芝的事，祁佑一早就知曉也不是不可能。

五皇子越來越覺得，說不定當年救走靈芝，也和祁佑脫不了幹系。

一邊想著，五皇子已經走到了風林的門口。

他死死盯著風林，聽著裏頭傳出絲竹繞耳之聲，陣陣香風襲來，在冰冷刺骨的冬夜之，顯得格外突兀。

五皇子神思一晃，便朝裏走了進去。

一個五皇子看著眼生的姑娘走上前來，款款行禮道“花雨見過這位公子，外頭風雪大，進來喝壺暖酒，緩緩神吧？”

五皇子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小青姑娘可在？”

花雨一愣，似是下意識地飛快朝著上樓一間看了一眼，轉頭釋然笑道“真是不巧了，今小青姑娘子不適，不見客。”

五皇子嘴角一勾，沒有多話，徑直便朝著樓上走去。

花雨見狀趕忙上前攔阻。

說是攔阻，但也沒有真的伸手去拉他，只是在一旁快步跟上，一邊小聲說著“公子，公子，您這是往哪兒去……”

見五皇子不說話，花雨又急急勸道“公子，花雨給您找一間雅間吧，公子……”

花雨勸不住，言語間，五皇子已經上了樓。

他轉過頭，冷冷問花雨“哪一間？”

花雨眼有些緊張，小聲道“這邊這間就不錯，公子若是喜歡……”

“我說小青，在哪一間？”五皇子打斷了花雨的話。

花雨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說！”五皇子低聲喝道，面上的狠畢現。

花雨似是被嚇到了一般，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朝前指了指，口道“那……那兒……公子，花雨先去知會小青姑娘一聲吧……”

“不用。”五皇子黑著一張臉，撫開了花雨的手，徑直朝著那間屋子走去。

嘩地一聲，門就被拉開了。

裏頭只有一支燭火點著，昏暗的光線，瞧不見人。

五皇子合上後的門，袖bishou握緊，朝著裏屋走去。

花雨見門被合上，面上的害怕之色也頓時一掃而光。

她從袖拿出三個精致的鎖來，將那屋子門上下三處，都鎖上了。

外頭燈火輝煌，方進了這昏暗的屋子，五皇子的眼睛適應不來，走了兩步，他便頓下了腳步。

似有人翻動子，隨即五皇子便聽到了一個弱無力的聲音“是誰在外頭？”

五皇子心口一窒，神思稍有些恍惚“是小青姑娘嗎？”

那頭靈芝聽到五皇子的聲音，亦是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他揉了揉自己枕邊的香囊，放至鼻下，深深吸了一口氣。

隨即靈芝站起來，披了件外衣，拿火折子點了支小燭，從屋裏緩緩走了出來。

借著一絲光線，靈芝看清了來人。

先前五皇子為難自己，辰王世子幫忙解圍的時候，二人已經見過了。

這會兒靈芝雖滿面困意的樣子，卻還是好脾氣地朝五皇子行了禮。

“不知五皇子駕到，小青今子不適，不能陪您喝酒了。”

五皇子看著面前施施然跪下的美人，心砰砰跳得厲害，久久忘了喊起，也不曾說話。

靈芝搖搖墜，輕輕晃了一下，人也跟著輕輕嗚咽了一下。

五皇子一愣，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便上前去扶他“起來……”

多少年，多少年了。

沒有聽到他這般溫柔的聲音。

靈芝眼眶一漲，頓時眼蓄滿了淚水。

“多謝下。”靈芝微微垂頭，聲音輕顫。

五皇子袖的bishou早已經松開，借著昏暗的光線，看著眼前之人“擡起頭來。”

靈芝聞言，緩緩擡頭。

二人雙目相對，一眼萬年。

是你，就是你。

五皇子記得這雙眼睛，無論何時，都是那麽清澈純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