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被藏在書裏的素描(第2/2頁)

路上,猶豫著給郁庭川打電話,沒有打通。

到恒遠樓下,沈徹顧不上規章停車,拔了車鑰匙摔上車門,匆匆跑進集團大廈,看到驗證身份的通道,他只能跑去前台:“郁庭川郁總在不在?”

前台小姐見他一臉急色,但每天想找郁總的人多了去,因此照規矩辦事,詢問他哪位,有沒有預約。

沈徹有些不耐煩:“你們郁總老婆跑路,是不是也要提前預約?”

前台小姐面面相覷,不確定沈徹說的真假,稍有遲疑,然後撥了樓上的專線,簡單通話後,前台小姐握著話筒看沈徹:“郁總剛來沒多久,馬上有個會議,能否告知您的姓名。”

沈徹得知郁庭川忙著開會,心涼半截,但還是報上名字:“我叫沈徹,你們郁總肯定知道。”

前台小姐點頭,把沈徹的名字告訴電話那邊。

那頭是總經辦的人接的電話。

沒一會兒,前台小姐得到對方回復,掛了電話看向沈徹:“不好意思沈先生,郁總今天的行程很擠,恐怕沒時間會客。”

“……”沈徹知道,這個應該就是郁庭川本人的意思。

事情好像已經沒了回旋的余地。

從恒遠大廈出來,沈徹沒有當即離開,在門口找了個地兒蹲著,偶爾回頭往大廈裏瞅一眼,最後還是保安看不下去,覺得他這樣實在有礙觀瞻,走過來‘請’人離開。

樓上,總裁辦公室。

郁庭川長身站在玻璃窗前,雙手握著金屬欄杆,眺望著遠處的盛茂商廈,若有所思。

不知過去多久,許東來敲門。

“郁總,各部門領導都已經到會議室,就等您過去。”

郁庭川收回視線,走到大班台前,拿起那份文件:“走吧。”

這天,郁庭川開了一天的會,晚上推掉應酬,下班後直接回雲溪路八號園。

別墅裏開著燈,比起往日,卻顯得冷清。

郁庭川上樓,途經客房,聽到裏面有家具搬動聲,還有鞏阿姨的聲音:“這個衣櫃底部是隔空板吧,怎麽說斷就斷,買的時候好像還花了大價錢。”

老趙的聲音傳來:“是不便宜,客房裏的家具是配套的,好幾萬呢。”

“這衣櫃一搬,倒是能把地板收拾幹凈。”

老趙說:“怎麽還有團紙?”

鞏阿姨道:“這房間最近就宋小姐睡過,應該是宋小姐掉在這裏的。”

郁庭川腳步一停,折返回去。

老趙手裏正拿著紙團,還沒來得及展開,看到老板出現在門口,趕緊打招呼,見郁庭川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立刻解釋:“從衣櫃縫裏找到的。”

鞏阿姨跟著說:“宋小姐之前看書喜歡做筆記,我見她從書房拿過一些白紙。”

老趙正想著是把紙團扔掉還是打開,就被老板開口直接要走。

拿著紙團,郁庭川去了書房。

反手合上書房門,他走到書桌旁的台燈邊,然後展開了褶皺的紙團。

紙上,只寫著一句話——

“人總是在接近幸福時倍感幸福,在幸福進行時卻患得患失。”

郁庭川盯著這句話看了會兒,然後把紙張揉回團狀,丟進一旁的垃圾桶,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了根煙,心中不知所想,靠回真皮椅上慢慢抽著煙,過去許久,一根煙快燃到過濾嘴的時候,鞏阿姨說的話忽然竄入腦海,余光裏,是邊上那一排原木結構的書架。

將香煙蒂頭按進煙灰缸,郁庭川站起身,走去書架前久久的佇立。

這裏不少書,是裝修的時候采買的。

目的不是為了閱讀,僅僅是不想讓書架顯得空蕩。

郁庭川的目光掠過那排排書籍,忽然有所停頓,有本精裝的英文名著被倒放了,伸手拿出來,準備擺正放回去,一張薄薄的小紙片掉出來,猶如一瓣枯葉,在空中飄搖紛飛,最後落於他的腳步。

他俯身,撿起來。

是一張尺寸裁小的A4紙。

郁庭川把紙張翻過來,看到是一幅素描。

平日裏,除了刮胡子跟穿衣打領帶,他甚少照鏡子,但不妨礙現在認出這張素描畫的就是自己。

素描的筆法不見得多高明專業,卻看得出作畫的人是費了心思的。

郁庭川用指腹摩挲著紙上的素描肖像,漸漸的,目光轉移,瞥到紙張右下角,寫著幾個字:作於2016年9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