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背後告黑狀的小郁先生

這天傍晚,宋傾城接了Joice回到家裏。

雲寶小同志正拿著小巧鐵鏟,蹲在草坪邊吭哧吭哧刨土,旁邊有余嫂陪著,柵欄外傳來轎車鳴笛的聲音。

幾乎是本能反應,小家夥擡起頭。

看見那輛熟悉的甲殼蟲,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迎上去,而是在余嫂的幫助下站起來,邁開小腿走到另一側,背過身,繼續蹲下挖土玩。

宋傾城下車,沒忘帶上那束威廉送的蕎麥花。

路上,Joice問過她這是什麽花。

宋傾城如實告訴他,小少年又慢慢的問她:“誰送的?”

“見過兩面不算熟的一個人。”

“男的?”

聽著孩子刨根問到底,宋傾城剛好把車停下等紅燈,不禁笑道:“是呀,一個男的,還是外國人,喜歡穿五顏六色的衣服。”

Joice緩緩道:“那,像鸚鵡。”

“應該說像孔雀。”

“光腚。”

宋傾城見Joice嚴肅的說出這兩個字,被逗樂,贊同的點頭:“孔雀轉身後不就光腚,形容的很恰當。”

兩個人東扯西扯,車子也駛進雲溪路八號園。

下車後,Joice先背著書包推開柵欄門,宋傾城緊隨其後,瞧見院子裏的孩子,她的腳步停頓,方向一改,朝蹲著刨土的兒子走去,站定在小家夥身後,看著他挖出兩條蚯蚓,然後用圓圓的小手指捏住放進腳邊的迷你水桶裏。

余嫂輕聲告訴宋傾城,小家夥還沒死心,記掛著去外面釣魚。

所以,在準備釣魚釣龍蝦用的餌。

至於雲寶愛上釣魚,是因為隔壁張大爺。

前幾天的黃昏,那位張大爺從外面釣魚回來。

雲寶剛好牽著余嫂在路上散步,瞧見老大爺頭戴草帽、拿著魚竿和水桶,好奇的瞪大眼睛,放開余嫂的手,自己‘偷偷’跟了張大爺一路。

張大爺發現身後的小尾巴,放下水桶給雲寶看。

小家夥蹲下,手指著在水桶壁上爬的螃蟹。

老大爺笑呵呵的,非常有耐心的解釋:“這是毛蟹,這些東西,都是在前面那條環城河裏釣的。”

話落,又給雲寶看了蚯蚓和魚餌。

他告訴孩子,蚯蚓是在家前面的草坪裏挖的,怕孩子不懂,他特意給孩子演示了一遍怎麽找蚯蚓。

小家夥看懂以後,抿著嘴說:“雲寶家,也有。”

道別時,雲寶小同志起了點壞心眼,裝作不小心的,把張大爺的鐵鏟抱在懷裏往回走,張大爺手頭拿的東西多,倒沒發現少了一把鐵鏟。

回到自家院子,余嫂發現孩子懷裏揣著臟兮兮的鐵鏟。

想去歸還,隔壁大爺卻已經走進別墅。

雲寶得到鐵鏟高興了,在院子裏到處刨蚯蚓,又告訴余嫂,他明天也要去釣魚魚。

余嫂只以為是孩子一時興起,晚上還當玩笑話告訴先生和太太,郁庭川得知兒子想要去釣魚,抱起兒子站在家裏的魚缸前,問他想去釣什麽魚,一邊又教他認魚缸裏的魚,小家夥單手摟著爸爸的脖子,聽得格外的專心。

隔日下午,小家夥睡醒午覺,余嫂把孩子抱到樓下,讓他坐在沙發上,自己去廚房給孩子泡奶粉。

結果,等她出來,孩子已經不在客廳。

余嫂拿著奶瓶,第一時間跑去別墅的後花園,卻沒像先生那次找到孩子,鞏阿姨聽說孩子自己又跑出去了,特別是發現半開的柵欄門,擔心得不行,在小區裏前前後後的找,剛要給主人家打電話,小區的保安就把孩子抱了回來。

小家夥鼻梁上架了副墨鏡,因為大小不合適,墨鏡已經掉到鼻頭處,余嫂眼尖,認出那是先生的墨鏡,小家夥頭上戴著帽子,那是鞏阿姨早上去菜市場用來遮陽的,保安手裏拎了個小水桶,裏面有幾根蚯蚓,小家夥的手裏,還捏著一根樹枝,是他用來當魚竿的。

保安說,小家夥拎了個水桶在小區裏亂逛。

有住戶開車經過發現,立刻打電話給他們門衛處,小家夥看到他們的時候,有些不高興,嘟著小嘴,還不能長篇大論的說話,但還是會蹦出幾個字表達自己的不滿。

保安問他,爸爸叫什麽。

小家夥不想理他。

最後還是那個好心的住戶想起來,這是郁庭川的小兒子,不久前,看見過郁庭川晚飯後帶著兒子在小區裏走路。

被保安送回家,小家夥坐在板凳上生悶氣。

晚上,鞏阿姨把情況這樣那樣跟先生和太太一說,宋傾城有些頭疼,因為自己兒子明顯是個淘氣的,郁庭川沒教育孩子,反而蹲在板凳前,捏著孩子的小肉手,用一種平等又平和的語氣問孩子:“想出去釣魚?”

小家夥點頭。

郁庭川:“等爸爸休息,就帶你和哥哥去釣魚。”

即便得了這個許諾,小家夥還是每天睡醒午覺刨土找蚯蚓,特別在他搬離主臥後,更是把挖蚯蚓當成唯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