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風秋笑眯眯地走了出來,甚至向這群人抱拳行了一禮。她笑道:“諸位趕鏢辛苦,何必如此火氣。店家,店中可有普洱,我請諸位喝杯清茶好去去這夏日裏頭的躁意。”

店主見風秋他們願意出來解圍,連聲道:“有的有的,您稍後,小的隨後就奉上來。”

風秋笑著道了謝。待她連謝都說完了,原先那些店中的俠士方才緩過了神。

他們見著風秋,有人下意識道:“白欣如?”

風秋聞言又笑了,她拍了拍自己並未系劍的腰部:“這位兄台怕是認錯了,我並不用劍。況且白姑娘隸屬風雲鏢局,卻也未入我金風細雨樓呀。”

她的話裏沒有一點兒被認錯的不滿,甚至又不急不慢地重復了一遍:“我先前不是說了嗎,我是金風細雨樓的人,和風雲鏢局的諸位也能算是同袍。”

這時為首的俠客終於能開口說話。他瞧著風秋的面色又青又白最後又是一片通紅,像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一連打了數十個耳光。一個年紀快有三十多歲的人,最後看著風秋,臉都快憋成了豬肝色。

他好半晌才從風秋的笑裏回過神,剛一回過神,便突然向風秋行了大禮!

“原是少樓主!”刀客羞愧萬分:“我是風雲鏢局下轄淮陽鏢局的鏢師陳鋒,今日……是我等冒犯了少樓主,還望少樓主大人大量!”

風秋倒是不在意這一點口頭痛快,她混江湖時間也不短了,知道禁止人們聊“八卦”是不可能的,可以去在意反倒沒趣。所以她也是真心實意不生氣,甚至還要笑著補一句:“算不上冒犯,只是說上一兩句已發生的事情罷了。”

陳鋒聞言愈發羞愧。他倒是清楚如果當時沒有那刻意的倒茶水的聲音,這話題最終會往哪兒去走。

他們提到了白欣如,哪裏是想提白欣如的劍,想提的是白欣如廣為江湖人所知的美貌與良善。他也聽聞金風細雨樓少樓主容貌姝麗,但江湖上見過她真容的人卻要少的多。有人傳聞說金風細雨樓少樓主最輕微的笑,都能比世上最英明的領導者更令人折服——這話他們慣常會當做茶余飯後的添料說笑。畢竟只是說說,又有什麽要緊的呢?

陳鋒掃了一眼自己仍在發麻的虎口,他的後背滿是冷汗。幸虧話頭沒有提過去,若是真當著這位少樓主的面說出了那些不堪的話頭,他的這只手還能留下嗎?以金風細雨樓與風雲鏢局的關系,想來風雲鏢局也不會為他而出頭。

陳鋒越發諾諾,他甚至不敢再去多看風秋一眼。只是躬身問道:“不知少樓主在此是為了何事?可有我等能夠幫上的,若有,還請少樓主不吝吩咐。”

風秋不明所以,她總覺得自己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總歸是讓人喜歡看而不是討厭看。但人各有好,她覺得自己好,倒也不見得在所有人面前都好了,便也不在意這個,直接好奇問:“我瞧你們還未開始走鏢,你們這趟鏢是要親自去接嗎?”

陳鋒道:“的確。今年黃河受災,我們是去接賑災款的。”

風秋道:“那目的地便是京城。”

陳鋒:“是京城。”

風秋便笑了,她說:“鏢師走南闖北,遇見的人事自是繁多。陳鏢頭這來往路上若是無聊,不妨就多說些故事。”

陳鋒不明所以:“少樓主指的是……?”

風秋道:“我瞧著陳鏢頭很會說話,先前不就說的很好?”

陳鋒聽見這話,差點嚇得要跪下,好在他很快反應了過來:“少樓主贏了西門吹雪!”

風秋笑眯眯:“對,如果方便的話,我還想請陳鏢頭多說一些,多傳一些。怎麽贏不重要,重點是贏了。”

陳鋒一時沒弄懂風秋的意思,畢竟在他看來,笑起來如此清透動人的仙女怎麽可能會在意起名聲這種俗事呢。可風秋話撂在這兒,他只能自己做了閱讀理解:“……西門吹雪,難道妄想動金風細雨樓嗎!?”

風秋:“……”這是怎麽理解過去的?

風秋正想著解釋兩句,陳鋒已道:“少樓主放心,風雲鏢局與金風細雨樓同心一體,這點事我們自然會辦的利落。我等不打擾少樓主歇息,這便走了。”

風秋:“不喝茶嗎?”

陳鋒等人已經欲走的腳步一瞬皆停下,這群人竟然沒有一人拒絕風秋這半玩笑般的話,真的就呆在了原地,直等到了店家送來了那杯苦的要命的普洱茶,一口飲盡了,方才恭謹地再次向風秋告辭。

風秋:我們金風細雨樓名聲現在這樣厲害了嗎?摸不著頭腦.jpg

這群人走了,風秋方才慢悠悠地回到了裏間。

花滿樓已經為她倒了杯茶,他說:“就在你剛才出去的時候,窗口飛進來一只信鴿。我看著是找你的,但封口上卻不是金風細雨樓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