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4頁)

他必須想出辦法,在薛衣人發現之前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去,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薛笑人心想,如果冷血已經在正廳牽制住了薛衣人,那麽他只需要穩住眼前的江楓,不為人知的回到自己的院落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江琴的死活他並不關心,總歸薛衣人也不會相信這個潛入他們家的斷魂谷細作的話。他還有翻盤的機會,只要穩住眼前的這個人!

薛笑人幾乎是在瞬間換了種口氣。他見風秋眼眸清澈明亮,整個人瞧著溫柔而無害,像極了不知江湖險惡的名門之後。

薛笑人也彎起了唇角,斂下一身殺意。他對風秋緩聲道:“我被斷魂谷所擒,被困在這裏已有了些時日,我還以為你也是他們的人。”

風秋聞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她復又溫和著問:“除了你,這裏還關著別人嗎?或者說,那些抓你的人,除了在看守你外,還看管別人嗎?”

她狀似不經意:“這裏是最後一間屋子裏,按理說我的朋友也該在這裏才對。”

薛笑人聞言眼睛一轉,他也正好需要時間離開,他對風秋道:“有,左邊的書架上有個機關,書架後頭還有間密室。”

風秋差不多也已經看了一圈這石壁後的屋子,也沒找到其他繼續往後的路。她走到書架邊,伸手試了試薛笑人所指的機關,果不其然,書架本身也是暗門。

薛笑人的眼睛緊緊盯著他,他的手指不知何時勾住了藏在袖中的一枚暗器。只要風秋在檢查暗門時露出半點空隙,他手中的暗器便會射出——!

可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風秋竟一點空隙都沒留給薛笑人,直到她徹底打開了暗門,重新正面向了他,薛笑人才不得不松開袖中藏著的暗器。

風秋見到了新的通道,笑著對薛笑人說:“多謝你指路。”

薛笑人眼神閃爍道:“哪裏,我該謝謝姑娘救我。”

“啊,說到這個。”風秋笑眯眯地以一枚碎銀直擊對方的穴道,“你在說話前,是不是忘了將自己肩上的劍傷遮掩一下?”

風秋:西門吹雪傍晚在薛家莊的角門,一劍刺了倆!

風秋進了最後的密室,她笑眯眯地向薛笑人打了招呼:“是不是斷魂谷的狗不重要。重要的是密謀殺人和殺人未遂這兩項罪名,等冷捕頭得空了,會來和你算的。”

薛笑人瞪大了雙眼,他想要大叫,卻發現風秋竟然連他的啞穴都一並點上了!

薛笑人:堂堂金風細雨樓少樓主——卑鄙!

卑鄙的風秋已經進了暗門。作為最後一道暗門,裏頭就要簡單多了。再沒有什麽和俄羅斯套娃似的密室套密室,風秋順著台階在一路往上,終於看見了鐵柵欄和被鐵柵欄後被鐵鏈五花大綁的無情。

風秋舉著燭台:“……”

聽見了響動而擡頭的無情:“……?”

無情在瞧清了風秋後忍不住扯動了一瞬鎖鏈:“你怎麽在這兒,四師弟呢!?”

這密室幾乎暗無天日。僅有通風口透進來的那一點稀疏月光籠在冷血的右掌心中。風秋都不敢將手中的燭火遞近了,免得無情的眼睛受到刺激。

她站在牢門外,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合適的位置,將燭台擱好。風秋一邊研究鐵牢上的鎖,一邊回答無情:“冷四爺在上頭呢,等出去就能見到。”

無情冷聲:“你知道我不是指這個,四師弟也是急昏了頭,怎麽會帶你來松江府!”

風秋頭也不擡:“人都來了,現在送出去也來不及啊。”

她研究了一會兒,發現確實開不了。所以她拔了刀。

無情該是除了蘇夢枕和燕南天外,第一個瞧見她袖中刀自袖中滑入掌心,而不是直如一道光鞭打出去的。也正是因此,無情瞧清了風秋的“紅袖刀”。

與蘇夢枕那把真正的“紅袖刀”不同,風秋的這把雖然在形制上與蘇夢枕的那把幾乎一樣,但她的刀身發著淡淡的青色,極似她那把長刀的刀鋒。此刻,風秋正舉起了她那把薄如蟬翼的袖中刀,借著燭火的光,正對準了牢門的鎖——

無情見狀不由阻止:“這是精鐵打的,刀劍很難——”

無情的話還沒有說完,風秋手起刀落,只聽叮——的一聲,精鐵鏈應聲而斷。

風秋茫然:“盛大人,您剛才說話了?”

無情:“……你的袖中刀是誰鑄的。”

提起自己的這把刀,風秋可以有話說了,她頗為自得道:“我師父托請徐且徐大師所鑄,材料更是天外隕鐵,絕不遜色於‘血河紅袖不應挽留’中的任何一柄神兵!”

無情:“蘇樓主拳拳愛徒之心。”

風秋點頭:“對我來說,師父是世界上最好的師父。”

她拉開了牢門,走進去後依葫蘆畫瓢斬斷了困著無情的鐵鏈。敵人對無情也是十分忌憚,除了這些幫著他的鐵鏈,他身上許多要穴還被封住了。無情雖解開了鐵鏈,但卻也比個孩童多不了太多力氣。好在封穴的人用的手法也不算精妙,風秋解是解開了,但無情的穴位被封太久,一直雖解了穴道,仍是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