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4/4頁)

鄭越似是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還是個小官,他也爽快,直接說:“屆時辭官便是!”

風秋想想:“也對。”

陸小鳳:“?”我當年請你去給薛冰畫像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鄭越好客,原本兩人該在鄭越處用過晚膳再離,但軍中守將宴請貴客,請潼關諸員作陪。鄭越官雖不大,但家族在潼關頗有影響力,自在宴請名單之中。他原不想去,但又不方便得罪守將,只得同風秋兩人請罪,千叮萬囑兩人從西夏回來了,一定要再往做客。

陸小鳳:……我看你不是想讓我來,你只是想再畫一次江楓。

風秋這會兒倒是還挺喜歡鄭越了。鄭越這人瞧著胡鬧,但為人卻是赤城單純。她應允了下來,鄭越方才歡欣鼓舞地走了。

風秋目送鄭越離開,對陸小鳳道:“你覺得守將在宴請誰?”

陸小鳳摸了摸胡子:“小侯爺吧。”

風秋道:“那方應看應該晚上是回不來的。”

陸小鳳順便接口:“我們不如也去喝酒,你等我從鄭越這兒再搬一壇葡萄酒走。”

風秋接口:“我正巧有兩個琉璃杯子,咱們去潼關的孤煙樓。”

陸小鳳驚訝:“你還知道孤煙樓?”

風秋笑了聲,她看向陸小鳳不說話。

陸小鳳驚極了:“你家連樂坊都開了!?”

風秋:“嗐,這話說的,揚州樂伎的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開個樂坊有哪裏奇怪了?走,我記得我以前來潼關的時候,是收到一套琉璃杯擱那兒的……”

於是到了潼關的第一日。

方應看雖知風秋他們到了,但出於他的計劃,他在將軍府中吃宴,便沒有去見這兩人。

而風秋和陸小鳳呢,巴不得方應看晚出現些,讓他們暫時不用進使臣的籠子,兩人也高高興興去吃酒了。

唯有一件事出了些意外。

陸小鳳喝多了,風秋不得不將他暫時扔在孤煙樓,她則一個人慢悠悠地往驛館走。

風秋喝的也不算少,眼眸雖然瞧著清亮,但臉頰早已泛出了紅暈。

此時已是深夜,周遭只有打更人的聲音,她騎馬走在空無一人的路上慢悠悠,因著酒意倒也不覺得冷。

只是就在她行至拐角,一匹雪白駿馬從街角猛然躍出,主人在夜間策馬揚鞭,顯然也是從未想到這會兒拐角還會有人打馬而來——!

風秋已在第一時間勒馬相避,只是馬雖避開,但仍受了驚。

她的這匹馬本就是驛館的普通紅棗馬,一驚之下,更是不受風秋控制地拔蹄狂奔。風秋的酒意在這刻醒了個幹凈,她連忙勒馬訓停,但受驚的馬哪有那麽容易停下!

就在風秋慶幸還好這會兒是夜裏,街上無人的時候,她忽聽得一聲叫喊,只見那闖禍的行人已下了馬,正對她道:

“小兄弟,你別動!”

風秋:……我不動等著被摔?

她施以巧勁,雙腿夾緊了馬腹。馴馬這點小事,她還不是江楓的時候就熟的不能再熟了。退一萬步,裏飛沙她搞不定,她還搞不定一匹紅棗馬?

那行人見風秋仍在馬上,以為她是聽了自己的勸,當下足間一點,從白馬背上躍起,伸出的手便要從紅馬的背上爪下風秋!

可風秋呢?

她勒停了馬。

錦袍的青年的手抓了空,順力一個側翻落在了風秋的旁邊。

一雙黑眸在月色下微閃,他擡眸瞧見了風秋。

風秋一襲勁裝,但從裝扮來看,倒是要比這錦袍的青年瞧著更像個“小兄弟”。風秋一手安撫著馬,一邊順便去瞧了眼這驚馬的罪魁禍首。

來人錦袍玉冠,姿容俊美,一雙黑眸眼角上挑,含笑的唇角無端生出三分情意。此刻他已瞧清了風秋,眼中的艷色一閃而過,在這夜色中彎起唇角笑道:“原是位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