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想納(第2/4頁)

兩方人選爭論不休。而此時,月當家夫妻披星戴月一般趕了過來,他們風塵仆仆的到了城中小院,父女、母女一見面,還來不及高興,便抱在一起哭出了聲兒。

哭罷,月家一眾人齊全的坐在了屋裏,阮嬸和龐嬸見裏頭氣氛凝重,連上個茶都輕手輕腳的,到了屋外,還不由得拍了拍胸脯,心裏直道,這月家原也不過是一農家,怎氣勢還如此強盛呢?

在安靜得落針可聞的好一陣兒之後,余氏最先開了口:“事兒我和你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也聽說了這兩日發生的事兒,”她轉過頭,拉著月橋問著:“我兒,你是如何想的?”

月橋的眼眶還泛著紅,她搖搖頭,眼眸卻出奇的亮了起來:“娘,不急,如今該急的不是咱們,自然會有人上門來先開口的。”

只要輿論一直在他們這頭,那誰先開口就證明誰先輸了。

余氏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感嘆著:“你長大了。”

話落,她喉頭又是一陣兒哽咽。從接到書信以來,余氏就沒睡過安慰覺,她一直自責於把女兒推了出去,結果卻讓她遇到了這種事兒,她還這麽小,又是在這個封建的社會裏成長的,余氏一直都害怕她會受不住。

只是看著月橋堅強的模樣,她心裏反而更難受了。

“娘,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月橋給她保證道。

余氏也不是那般悲傷春秋的人,且如今月橋正處於風口浪尖上,一個不小心便會被人拉入泥潭裏,她必須得打起精神勁,好生給她把把關。

月當家也開口道:“對,我閨女就不是那軟弱的人,閨女,你千萬別怕,也別有負擔,哪怕你以後不嫁人,但爹和你娘也會一直養著你的,還有你哥哥們,就算他們成了親娶了媳婦生了娃也是如此,要是他們膽敢對你不好,爹就把他們給逐出門去!”

月當家一段話虎虎生威,讓月余糧和月余煦二人皆是一驚,連忙撇清幹系:“爹,我和二弟豈是這樣的人,你放心,定然不會如此的。”

“是啊爹,我們就只有這一個妹妹。”

“就會灌湯,”月當家冷哼一聲,現在知道說好話了,這還是有兩個親哥在呢,結果呢,還把人給弄丟了,他還能信他們啥?

月余糧和月余煦自知失職,別說月當家只是不滿,就是打他們一頓也認了。他們的愧疚表露無疑,讓月橋心裏泛起了一陣酸澀,她搖搖頭,青絲隨著擺動,臉上已經淡然了下來:“爹,娘,你們千萬別怪哥哥,此事是我不好,若非我輕易信了他人,又豈會招來禍端?”

而這一個教訓,也給她留下了個難以磨滅的印象。

月當家霎時瞪圓了眼:“不怪你!”

要怪就怪那黑了心肝的人,怪就怪那些不拿普通人當回事的公子哥們,要怪就怪人心險惡,要怪就怪沒有保護好他閨女的兩個兒子!

月當家一個大男人,在最初知道時,險些氣得暈了過去。

“行了,”余氏打斷他們,道:“現在還是先想想後續怎麽辦吧,老二,淮哥兒那邊如何說的?”

月余煦看了看月橋,見她臉上沒有甚表情,盡力的想著措辭:“額,娘,淮哥兒和小橋是從小一塊長大的,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他的心思你們是知道的,對小橋是絕無二心,哪怕,哪怕這回出了這等事兒,淮哥也絲毫沒有想要悔婚的念頭。”

事實上,月淮在得知月橋的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了房裏不言不語,月余煦也理解他的心裏,但還是順了妹妹的意把那封絕情信交給了月淮。

出乎他意料的是,看了信後的月淮不但沒有頹廢,反而走出了房門,主動找到他,誓言坦坦的保證說這門婚事依然有效,只要月橋還願意嫁給他,他就不會介意。

這些日子來,月淮曾數次向他打聽月橋的消息,但都被他以各種理由婉拒了,而月淮仿佛越挫越勇一般,還說他會一直等下去,直到月橋願意見他為止。

月余煦被自己這個竹馬給感動得險些潸然了下,卻又不禁感嘆一句造化弄人。

月橋眼眸微動,心裏隨著他的話跳動起來,但很快,她又恢復了平淡無波。承認月淮說得很動聽,但月橋卻心知肚明,月淮不是不介意的。

還記得幼時,她被同村的男娃不小心碰著了手,都被月淮給牽著在水裏洗了一遍又一遍,當時,他還笑著朝她說道,是因為她的手臟了,要多洗洗,才會白白嫩嫩的,年幼的她心裏有些隱隱約約的猜測,隨著年紀漸長,她才明白月淮的獨占有多強烈。

那是一種會讓她心驚、害怕的獨占,所以她無法如同月淮一般毫無保留的去喜愛一人,如今,除了愧疚外,她其實也有一些慶幸,因為她沒有非嫁不可,因為她沒有撕心裂肺的喜愛,所以,她還有選擇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