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救一婢(第2/2頁)

她這樣說也是為了讓月橋安下心來,別的雖不敢打包票,但她秦姑可曾是宮中繡春宮的掌禮姑姑,少夫人雖出身農家,但甚在氣質淡然,便是不需同世家子女一般恪守禮儀也是怡人得很,若是再添些貴氣兒,那便更是不得了了。

再則,明日雖是歸寧候府候夫人的生辰之喜,世家子弟齊聚,但少夫人是公府的長房嫡孫媳婦,去便是給了歸寧候府臉面了,那歸寧候府一個二等候府,辦這些宴會子早就駕輕熟路,定然早早把愛碎嘴的給遠遠打發了,顧全往來各家的臉面、喜好,這一攤子可比大模大樣請人辦宴來得復雜多了,也是每個當家主母必須要學會的禮儀,若是做得不好,那才會讓人津津樂道。

月橋鼻尖是沁人的花香,迷迷茫茫的把心頭子那點不虞和煩躁給沁掉,他突然問道:“姑姑,貴妃娘娘是一個怎樣的人?”她指著這美不勝收的繁星花海洋:“可是比這滿園子的花兒還來得艷麗絕倫?”

秦姑聽得這問話,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也顧不得深想,擡頭卻只見一個優美淡然的背影,道:“貴妃娘娘是個很和藹的人,明理知事,且美貌響徹金陵城。”

月橋微微側身,衣擺隨風蕩了起來,秦姑卻被她突然傾身靠過來嚇了一跳,更讓她心驚的是隨後少夫人不帶任何情緒的看著她,問了一句:“那如此知禮的貴妃娘娘派你到我身邊所謂何事呢?”

早在秦姑從宮裏出來卻不在各房裏待著,被引到她跟前到順利收下,她一直以為不過是讓她身邊多個掌禮的姑姑罷了,如今看來卻不全是如此了。

秦姑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訕笑道:“少夫人何處此言,老奴不過是因貴妃娘娘對寧家甚為牽掛,便過來走一走吧,等少夫人不需要老奴在身旁的時候,老奴自會稟明貴妃娘娘,回老家頤享天年了。”

月橋見她字字句句並不曾是說謊的樣子,淡淡的笑了笑,退了開去,站起了身子,負手而立:“姑且便當你說的是真的吧。”

她淡淡的擺了擺手,轉身對著這一片花海不知在想些什麽。

秦姑卻下意識的松了口氣兒,繃著的臉也恢復了如常,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同綠芽一道站在遠處候著。

風輕雲淡,沁鼻花香,美人可入畫,一抹清風吹起那花海裏的優美的人影,此景可稱絕色,卻不過只維持了短短的幾刻便被闖入的吵鬧聲打斷。

闖入的是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年輕婢子,衣裳是二等丫頭制式,她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只露出兩個紅框框的眼眸,只見她跑進來後隨後又有兩個粗壯的仆婦插著腰走了進來,還邊走邊罵:“該死的小蹄子,你跑也沒用,還不快給我們滾過來。”

“就是,反正也逃不掉,何不束手就擒,誰讓你得罪了我們鳶姨娘呢,如今誰不知道,鳶姨娘可是大老爺的心頭肉,小心肝……”

嘴裏不幹不凈的兩個粗使仆婦見到立於院子一旁候著的大丫頭綠芽和管事秦姑時一愣,心裏開始打起鼓來,隨後視線卻被那花海裏的人影給驚得瞪大了眼。

糟!

在她們著急不已的時候,先前入內的那婢子在恍惚間卻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癲狂的跑過去在月橋跟前跪著磕頭:“少夫人!求少夫人救命,求少夫人救命啊。”

月橋被吵了清凈,不耐煩的回過身,看了看身前,又看了看幾步遠的兩個面生的仆婦,隨意問道:“這是怎生回事?”

秦姑和綠芽也走了過來,她們是聽到那兩個仆婦說了幾耳朵的,當即便回道:“回少夫人,這些人應是鳶姨娘院子裏的人。”

“鳶姨娘?”月橋問著,但視線去看著兩個仆婦。

她雖淡淡的問著,但兩個仆婦卻覺得少夫人的視線要把她們刺穿似的,忙不叠的回著:“是是是,奴婢兩個是鳶姨娘房裏的人,奉姨娘的話來捉這個偷拿主家金銀的大膽奴婢。”

“胡說!”

那奴婢轉頭怒斥,又回頭一五一十的給月橋交代起來:“少夫人,你莫要信這兩個老虞婆的,奴婢原本是大夫人院子裏的二等丫頭,是那鳶姨娘在大夫人安排伺候人的時候故意挑過去的,奴婢過去每日被斥責不說,還要受鳶姨娘打罵,甚至……甚至”

說到此處,似乎是難以啟齒,兩個仆婦一驚,正要呵斥,卻見月橋滿眼興味的問了起來:“甚至什麽?”

那丫頭咬了咬牙,心知被逮回去也不過是死路一條,心一橫便把那難以啟齒的事兒說了出來:“甚至讓奴婢在她和大老爺同房時在那外間聽著不許離開,而事後還會問奴婢,問奴婢聽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