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撩妻記

寧衡笑嘻嘻的給大小舅子們拱拱手,感激著,腳下毫不停頓的奔著後院去了。

整日沒見著他媳婦兒的冷臉,別說,還怪想念的。

彼時,月橋母女心照不宣的說了說那何家的事兒,正說著要托人去細細打探一番時,寧衡就進來了,一點也沒客氣挨著月橋身邊兒就坐了下來,扯著明媚的笑容就插了進來:“打探誰啊,這事兒我最擅長了。”

余氏見到他已經不意外了,只招呼了他一聲:“女婿來了。”

她道:“家裏這兩日尋了兩處宅子,已經瞧過了,正說著要找牙行買下來呢。”

反正過兩日都得知道,余氏幹脆趁著寧衡還在的時候把話說開,免得到時一傳出去,他一個當姑爺的不知道還得從別人嘴裏知道全尾,不僅寧衡沒臉,他們月家也得被人碎嘴。

寧衡果然一愣:“尋好了?”

到嘴的那句怎不叫我被他給咽了回去。

余氏輕輕朝月橋一瞥,月橋便會意的開了口:“大早的就不見人,找你比找只老鼠都難。”

一句話到是揭過了為何沒知會寧衡的原因。

“也不是甚大事。”余氏擺擺手:“左右你們兩個誰來都行。”

寧衡被她母女倆一言一句的說著,心裏的不虞消散,不過模樣瞧著還是委屈得很。

什麽他跟耗子一樣,這事兒又沒人提前知會他一聲兒,上哪兒知道啊?

月橋眼角余光瞥見他這樣子,又好氣又好笑,笑著笑著,心裏又有些發酸。

就如同寧家人瞧不慣他堂堂一個男子彎腰對著她一個小女子紆尊降貴、阿諛奉承一般,再是尊貴的千金都得在男子面前低一頭,而他們卻反了過來,如何能不讓人覺得離經叛道?

所以哪怕明知在男女之間,這定乾坤的都是男子,但嫉妒依然會讓她們把目光憤恨放在同為女子的月橋身上去。

月橋也不時在問,她對寧衡的態度有目共睹,壓根就談不上好,為何寧衡還整日的扒著她不放?

說美色,這世上比她美的不是沒有,且她態度冷淡,依著這些天驕們的驕傲,有幾個容得女子在他們跟前兒放肆?

能又有幾個有寧衡這般的權勢?

答案,昭然若揭,呼之欲出。

但她卻寧懇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她撇開頭,不再看寧衡又傻乎乎的笑著自薦。

余氏也不知道他們如今是到哪兒出了,只輕不可聞的嘆了嘆,起了身:“我去瞧瞧晚上做什麽飯菜。”

寧衡滔滔不絕眼眸頓時亮了起來,嚎叫了起來:“娘,燉雞湯吧。”

說到吃,回憶起上回在月家吃的葷腥,又被月家兄弟給科普了一下,他這才知道,媳婦兒喂的雞鴨來頭真大。

真的,他一點也沒有覺得在府中養畜生不好。

相反,多多益善。

余氏見他滿心歡喜的,也不由點點頭:“那行,我去宰只雞去,你們就等著喝湯吧。”

說完。就扯了扯衣擺出了門。

人一走,寧衡又歪膩在了月橋身邊了,身子跟柔若無骨似的,軟塌塌的往她那邊兒靠去。

“今兒馬家的人來找我了。”

月橋只感覺到肩頭有個不小的重量,玉手在那腦門上一推沒推動,她又使了使力,寧衡還是穩然不動的,她氣道,沒好氣兒的翻了個白眼:“咋的,這是來告狀了?”

莫非她還怕寧衡不成?

“倒也不是告狀。”但,也不是沒告狀,否則就不會說出五少夫人這話了。他小心的措詞:“馬明明這會兒是爹不疼娘不愛,沒人管他了,如今又被關在大理寺受了苦,等過些日子就讓人把他放出來可好?”

“呵。”月橋嘴角扯了個笑,一下又掩了去。

“你都應下了,還問我做何?”

她說不放人,那就不放了?

可能嗎?

寧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訕訕的笑了起來:“我保證,馬明明雖然不著調,但真沒幹過兩件觸及律法的事兒。”

還兩件,在月錢看來,只要幹過一件,那也是做了缺德事的,只是對寧衡這樣的公子哥兒來說,想必這也算得上一件很小的事兒,不值當提起的。

他們自小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不能理解對方的想法也屬常事。

但,想著今日那何家的姑娘一提起馬明明就一臉慘白的模樣,她又覺得有些惡心似的。

“這個不值一提的小事兒,對你們來說新鮮好玩,把人當獵物一般追逐享樂,你又怎知那姑娘經此一事,心裏還能不能如同往日一般活潑開朗,心裏再沒被蒙上陰影?”

問到最後,月橋臉上已是一片厭惡了。

寧衡瞧得真切,心頭在她這一句一話當中,如同被人給狠狠敲了一遍似的,又痛又酸。

搶了媳婦回府,過後他不是不悔的。

但跟後悔相比,眼睜睜看她還有個定了親的男子,眼睜睜看她嫁給了別人,他又不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