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笑談(第2/2頁)

“行,禮就收了,也派人問問兩位公子何時有空,咱們府上給置上一桌,請他們過來敘敘舊才是。”月橋接了帖子,翻開看了看,又遞回給了綠芽。

“請他們做何?”寧衡嘟囔道,要敘舊,昨兒就敘了,他可是打定主意要跟他們割袍斷義了呢!

“敘舊啊!”月橋也不理他,出了廂房,讓人把謝禮給擡進了庫房,登記好了薄冊,擡眼看著外頭天色之時,還納悶的問了一句:“都這時候了,怎的老夫人和大老爺那兒沒來個人厲聲呵斥?”

跟在身後的小丫頭不知該如何接口。

這種事……莫非還喜歡被喝問不成?

綠芽那頭很快就回了信兒,說兩位公子說了,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的,過幾日待空閑了定然來府上拜會。

回這話時,陳破羽和羅綻曲正在廊亭上哼著小曲兒、被貌美的婢子簇擁著前後的捶著肩和腿兒,還有那細弱的手指拈著瓜果一口一口的服侍他們用下,確實忙得腳不沾地的。

待又吃了一口,陳破羽眼一撇,服侍的丫頭們頓時撤了端著的瓜果盤子,立在一邊兒安安靜靜的只能聽見陳破羽兩個的交談聲兒。

“五兒那媳婦也太兇悍了些,爺活了這些年還從未見過,此時讓咱們過府一敘,想來那一桌是上等鴻門宴吧?”陳破羽還記得他見到那冷著臉,俏生生立在那艷俗廂房中那女子時的驚艷,仿若是洛神在世一般,只是那兇狠的表情看過來時,他的洛神夢一下就煙消雲散,心裏只剩下一個:惹不起,惹不起。

羅綻曲也點頭認同:“此時不宜上門。”

說來他們此次回金陵城,也是為了尋一門好親事,只是有了昨晚兒那一出,兩人志同道合的扭著家中長輩放出了三個條件。

一、溫婉賢淑。

二、三從四德。

三、夫唱婦隨。

當月橋聽到這條件時,冷冷的笑了起來,同寧衡說道:“兩位公子一表人才,娶妻真是埋沒他們了,要達到這三個條件的,也不用在世家官家裏尋,只在伺候的丫頭們隨便挑一個美人不就得了。”

寧衡十分狗腿:“就是就是,媳婦你說得對。”

彼時綠芽才回了信兒,她輕輕的笑了一聲兒,很輕很輕,若不是注意著實是難聽見,綠芽還悄聲跟她說了另一件兒事:“奴婢聽說今兒大老爺下了朝便去了明德堂,不過沒過多久就氣沖沖的出來了,出了府。”

寧大老爺本來是想讓老夫人出面管教管教月橋的,出了這樣丟人的事兒,滿朝文武看著他都唏噓得很,說他們家中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敢上山打虎不算,還敢踏入那等地方,時下民風開放,但女子們說起蘇河,還多是不屑,不屑與之言說,但月橋就敢正大光明的闖了進去,把自家爺們給拉□□,如今誰不知道,他家中有個母夜叉,把自家當家給管得服服帖帖的?

女強男弱,這可不是什麽好話。

丟人啊!真真是家門不幸啊!大老爺真是恨不得把這個兒媳給休了,把事情往老夫人面前一捅,正指著老夫人出面呢,不料老夫人面一變,就罵道:“我老了,這些事你還拿來煩我這個老婆子做何,那就是個渾不吝的,我老婆子還想多活幾年呢。”

大老爺被罵了一通,出了府找了個慣去的地方,開了幾壇子酒,一個人喝了起來。

月橋知道了原委,聽完綠芽講完,只道:“隨公公說吧,左右他瞧我不順眼。”尤其在送走蘭姨娘的事情上,大老爺那真是把她給恨上了,哪裏見得她好?

“大老爺也真是是非不分。”綠芽順著抱怨了兩句,若說大老爺有多在乎蘭姨娘,她瞧著也不見得,只是不喜自己沒話語權罷了,否則怎的在蘭姨娘被送走的當日就重新擡舉起了那鳶姨娘?

月橋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慎言。”

說完,帶著人進了屋,裏頭,寧衡正與才醒來不就寧樹兒瘋鬧著玩,父子兩個嘻嘻哈哈的成一團,笑得不可開支,寧樹兒鬧著要騎馬,寧衡便依著他,蹲在地上,雙手把人帶上肩頭坐下,在鋪著的毯子上爬開爬去,逗得寧樹兒不停的在上頭喊著“駕駕”。

鬧了好一陣兒,月橋才過去把人抱了下來,摸摸他有些汗濕的額頭:“都快晌午了,你們父子兩個也歇一歇。”

說著接了一旁小丫頭遞來的巾帕給懷裏的小娃擦了擦臉、頭、背心,寧衡看得眼熱,也蹲下了身子,仰著頭朝她道:“我也要擦。”

月橋勾著嘴角,斜眼看了看他,眼裏的笑意沒遮住,對著寧衡一副“要擦”“要擦”的模樣,終於笑了出來,邊笑,邊拿著巾帕給他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又推了推他的肩,催促道:“快些去換身衣衫,小心著涼了。”

寧衡滿眼的笑意:“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