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在陳洛如左右開弓的鵝毛軟枕攻擊下,孟見琛幫她做了簡單的檢查。

“有點紅腫,沒事,不用上藥。”他一擡起頭,陳洛如就像一只烤熟的蝦米一樣蜷起腰身,護住自己的秘密桃源。

她臉紅得能滴血,嘴裏嘟嘟囔囔:“剛剛還說要上藥,這會兒又不要上藥了。”

她有幾分埋怨的意思——她這樣嬌滴滴的小人兒需要精心呵護,怎麽能野蠻生長依靠自愈呢。

孟見琛道:“你要上就給你上,這東西又毒不死人。”

陳洛如犟嘴:“是藥三分毒。”

孟見琛無奈:“那你到底要還是不要?”

陳洛如咬著唇思忖片刻,終於還是矯情著說道:“你非要給我上藥也不是不行……”

語氣裏頗有一種勉為其難賣他個面子的意思。

孟見琛:“……”

他裹上睡袍,去拿房間裏的醫藥箱。

從林林總總的非處方藥裏找出軟膏後,孟見琛突然想起,一個月前,陳洛如也給他上過藥。

他玩味一笑,重新回到床上。

陳洛如抱著手臂擋住胸,半截被子橫過她的腰,遮住她如玉般光滑的肌膚,仔細看還能瞧見隱蔽處有些許紅痕——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跡。

孟見琛擠出米粒大的藥膏在食指上,替她抹勻。

清亮軟膩的膏體似乎起到了安慰劑的作用,火辣辣的疼頓時消去了大半。

隨著他的動作,昨晚破碎的記憶一點點浮上陳洛如的腦海。

她記得她喝了幾杯啤酒,腦袋有點發懵,但並沒有醉。

只能說是,酒壯慫人膽。

那點酒精還不至於讓人斷片,她越回憶,感官越清晰。

當時孟見琛把她帶回臥室,勒令她去洗澡。

經過一天的撩撥,加上一點酒精的慫恿,陳洛如望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鬼迷心竅,想跟他春風一度。

於是她就去抱他——當然她不知道那時她已衣衫淩亂。

然後孟見琛順水推舟,以唇舌撫慰她,她身子骨都酥了。

再然後就……陳洛如越想臉越紅,哎,怎麽會這樣,就那麽跟他做了那档子事。

現在回味起來,還怪舒服的。

陳洛如垂眸看向孟見琛,他正將蓋子擰回去。

她翹起腿,一只腳抵上他的胸膛。

孟見琛問:“怎麽了?”

陳洛如哪裏會說出她的真實想法,她口是心非道:“你把我弄成這樣,就沒個說法?”

“什麽說法?”孟見琛握住她的小腳,“下次輕點兒?”

“還有下次?”陳洛如半嗔怒半撒嬌。

“怎麽沒有下次了?”孟見琛摸摸她的小臉,在她額頭落上一吻,說道,“回頭給你買個包。”

果然,“包”治百病,陳洛如的態度軟了不少。

孟見琛把她抱下床,找來她的拖鞋,替她套到腳上。

兩人到了盥洗室,陳洛如套上小兔發箍,將額前的碎發攏上。

她瞧見孟見琛拿著電動剃須刀,對著鏡子將剛剛冒頭的微青胡茬刮掉。末了還用手摸了一把下巴,看樣子下巴被剃得光滑平整。

陳洛如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昨晚戴了沒?”陳洛如問。

“戴什麽?”孟見琛取出牙膏和電動牙刷,漫不經心地問。

“那個呀,”陳洛如微微蹙眉,“不戴會生小寶寶的。”

“我們是夫妻,戴什麽戴。”孟見琛說得理所當然。

陳洛如踩他一腳:“我們昨晚喝酒了!”

“那點酒精,還不如霧霾危害大。”孟見琛慢條斯理地擠上牙膏,又補了一句,“昨晚沒弄進去,應該不至於。”

陳洛如想了想,竟不知該如何辯駁。

她自言自語道:“對哦,我不會懷孕的。”

孟見琛伸手拽了下她發箍上的兔耳朵,陳洛如“呀——”地叫了一聲,說道:“你幹嘛揪我耳朵?”

孟見琛放下牙刷,又把她的牙刷取來抹上牙膏:“那是你耳朵啊?”

陳洛如睇他一眼,心想怎麽不是了。

“為什麽不會懷孕?”孟見琛問。

陳洛如指了指自己的左臂,說道:“之前在英國讀書的時候,我植入過避孕膠囊。”

孟見琛:“……”

雖然不知道她是在防誰,但他總覺得陳洛如是在防著他。

這丫頭在英國讀書的時候,就跟條泥鰍一樣,逮都逮不著。

結婚前兩年,他在美國上學,學業忙得很,好不容易抽空去看她,還被她放鴿子放到了摩洛哥。

第二次陳洛如故技重施,騙他去馬爾代夫。

孟見琛哪裏會信她的鬼話,當即讓高騫調出了她的消費記錄,一樁樁一件件都指向了毛裏求斯。

於是他親自前往毛裏求斯,把她抓了個正著。

怎麽說也算是取得了智鬥小嬌妻的典型勝利,結果陳洛如打那以後對他的態度就更差了——壓根就沒給過他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