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慕錦後悔,剛才讓徐阿蠻閉了眼,就該讓她見一見她男人如何以一敵五。

遺憾。

才了卻一個遺憾,慕錦又添了另一個遺憾。

徐阿蠻一直向著他笑,眼睛裏漾起月光的漣漪,給他的心花澆了一片柔水。

慕錦忍不住,低下啄了啄她的唇。

寸奔是他親自挑選的護衛,她稱贊寸奔,也是對他這名主子表示敬意了。

二人手牽手往回走。

李琢石仍然沒有醒。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損姑娘的名節。寸奔將她放回了床上,就出來了。

慕錦和徐阿蠻回來了客棧,寸奔跟著進了慕錦的房間,關上了門。“二公子,計劃完成了。”

“嗯。”慕錦應聲。

徐阿蠻問:“李姑娘沒事吧?”

慕錦:“沒事,她昏過去了。”

慕錦故意放出入關的消息,是在前日。

和民間的傳信大不一樣,城軍有飛鴿傳書。從西埠關到皇宮,飛鴿需半天時間。

朱文棟再派西北的刺客,花了一天時間趕上了商隊。

按此推算,今晚刺客返消息回宮,明日中午前,宮裏可知道了。

慕錦:“皇上的人已經追過來了,我們明天一早就送她走。”

徐阿蠻沒有意見,她都是聽二公子的。

逃亡了這麽久,經歷過這一晚,徐阿蠻才算遇到了刀光劍影。

將來就是這樣的生活了吧。她沒有後悔的余地,今晚面對黑衣人的圍剿,她真的有和二公子同生共死的念頭。

都想抱他合葬了,想必她對他喜歡得很。

躺在床上了,徐阿蠻好久沒有入眠。

慕錦摟住她:“還在害怕?”

她搖了搖頭:“沒有。就是……”

“什麽?”他手指穿過她的長發。這麽一個小人兒,他天天抱也不覺得膩。

徐阿蠻狐疑地看著他:“二公子,你的眼睛是什麽時候恢復的呀?”

“就是在生死關頭,突然眼前一亮。這就是上蒼的旨意吧。”慕錦氣定神閑。

徐阿蠻:“……”肯定在騙人。她握拳捶了他一下:“我真是白白為你擔心了。”

他一掌包住了她的拳頭,抓到唇邊親一口:“就恢復了一兩天。”

她橫他一眼:“不信你。”

慕錦又親她的小拳頭:“兩三天。”

徐阿蠻收回手:“明明是你的錯,怎麽還來占我的便宜?”

“我們是兩情相悅。我占你的便宜,你不也占我的便宜?”

“油嘴滑舌。”徐阿蠻擡起腳踢他:“你原來的二三四五六,還沒有補償呢。你又犯了錯,你說我以後還怎麽信你呀?”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膝蓋被她踩了一下,他反而笑了:“我居然讓這麽可愛的小蠻為我擔心,為我憂慮。我有罪,我也知罪。說吧,想我怎麽補償?”

“你以為你道歉,我就會原諒你了?”

“那你想怎樣?”

徐阿蠻推了推他:“睡地上去。”說完把他身上的被子卷走。凍死他好了。

慕錦失了佳人在懷,立即認錯:“給我個機會,以後一定為你的二三四五六七好好贖罪。”

她的被窩瞬間滾過來一人,她斥責:“你怎麽跟無賴一樣?”

“我賴也是賴我的女人。”

還真的跟無賴一樣了。“哼。”

“好了,別生氣了。”慕錦憐愛地托起她的小包子臉,“早點休息,我們明天一早就走。”

“哦,我先睡了。有找你算賬的時候。”說完了,她又窩在了慕錦的懷裏。

——

慕錦的逃犯身份,商隊一無所知。刺客已經追了過來,幾人就不再和商隊同行了,以免牽連無辜。

和領頭商人道別,慕錦給了他三錠黃金。

領頭商人掂著金子,依依不舍。

寸奔買了一輛馬車,前往西北邊疆。

起得早,走得急。李琢石憋了一早上的話,在馬車上才問起:“昨晚是怎麽回事?”她再不濟,也不至於一掌就昏。

馬車顛簸,泡不了茶。

慕錦拿起水壺,啜一口才說:“李姑娘,昨天晚上,李琢石已經被皇上派來的刺客殺死了。”

一切配合恰到好處,包括黑衣人。

黑衣人乍聽寸奔說這是皇妃,思及自己的任務,肯定有所分心。

寸奔抹在李琢石鼻子的閉息粉,就是要讓黑衣人在失去冷靜之時,確認李琢石的死亡,卻又不給黑衣人把脈的機會。

似是而非,生死不明。有黑衣人受的了。

李琢石看向寸奔:“這麽說,昨天你是故意不敵對手,將黑衣人引向我了?”

“是的。”寸奔坐在馬車門邊:“李姑娘,冒犯了。”

“既已是盟友,為何不將計劃告訴我?”害她白白挨了一掌,至今還疼。早上,她就覺得這一掌是寸奔所為。掌擊只是外傷,若是殺手刺客的襲擊,哪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