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巴薩卡是最強的!

“——伊莉雅在愛麗斯菲爾的房間。”

將這樣短短一句話拋給他們之後,白色的少女便徑自朝愛因茲貝倫的族長攻擊過去。

衛宮切嗣連一秒也沒有猶豫,便沖著城堡深處沖去。韋伯·維爾維特則是找了個不容易被波及到的地方躲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戰鬥。

魔力的暴風吹散了一切,利劍與槍刃交擊之聲響徹天際,連窗外的暴風雪似乎也受到了這魔力的牽引,回旋的風暴仿佛能撕裂天地。

少女的劍刃上燃起漆黑的魔力洪流,帶著撕裂大氣的嘶吼朝著銀白的老者奔湧而去。而在老人身後,整座城堡仿佛也活了過來,無數亡靈附身的骨骸睜開了空洞的眼。那可怖的呼嘯聲,僅僅一聲就讓韋伯覺得自己的魂魄都在顫動,不得不扶穩了墻壁,這才勉強沒有因為那瘴氣的濃度倒下。

而在老人背後,無數金屬構成的武器與使魔,齊齊對準了那膽敢發起反叛的少女。與那攜帶著兇狠殺意的魔物相較,愛麗斯菲爾曾經使用的金針魔術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少女毫無畏懼,她靈活地穿行在十數只模樣駭人的人工生命體與奇美拉之間,利刃每一次揮下,都帶來爆裂的血漿與死亡。

她在前進。

即使受到重重阻攔,她也在前進。

韋伯瞪大了眼睛,幾乎忘記了呼吸。

眼前的場景,甚至與一年前的聖杯戰爭重疊在了一起。

如果要給這個行為下一個判斷的話,這是何等愚蠢而又無謀的行為啊。

在一個魔術師的工房,在他家族千年以來的居所向他發起進攻,什麽樣的蠢貨才能幹得出這樣的事啊。

對面的是已經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老怪物,是愛因茲貝倫一族最為頂尖的魔術師,手握著愛因茲貝倫無數的秘藏,連韋伯也不敢想他究竟有多少殺傷性的魔術禮裝。

最為失策的是,這裏是愛因茲貝倫的靈脈。

一個有著近乎無限魔力供應的大魔術師,還有比這更可怕的嗎?

但是,到底是為什麽呢?

那個愚蠢的背影,卻讓韋伯覺得耀眼。

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絲毫的畏懼。即使前方是絕地也依然向前沖去,挺胸擡頭,絕不後退的那個背影……到底是和誰重疊在了一起呢?

“愚蠢至極!”

老人的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怒意,他不斷對少女發起著攻擊,言語也如同淬了毒的利箭一樣朝著少女的臉上丟了過去。

“你要否認愛因茲貝倫千年的悲願?愚蠢!愚蠢!愚蠢!!!我們一族重復了千年,為了全人類的救濟,為了靈魂的物質化,為了抵達第三法——在這一千年來,我們一族一直竭盡心血!甚至忍受了那等屈辱!在這千年的夙願與犧牲之前,你居然要為了一個小孩子將它們都葬送?!不可理喻!你簡直就是瘋了!!!”

“愛因茲貝倫的夙願,我切實地領受到了。”

少女躲過又一次攻擊,咬緊牙關,狠狠用黑色的聖劍劈開了從四面八方襲來的箭矢。殘箭帶著強橫的勢頭擊打在地上,將石質的地板擊打得粉碎,讓人完全不敢去想這樣的攻擊落在人身上的效果。

滾滾煙塵之中,少女依舊佇立著。只是如果細看,她身上黑色的鎧甲已經被擊出了幾道裂紋。可以想見,那樣的攻擊其實並不能完全閃避。

少女站在那裏,韋伯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聽到她的聲音,就像冰一樣。

“為了那個夙願,你們創造了我,這個可以與大聖杯連接的人偶,調整我的身體,讓我可以適應各種英靈的投影,施以殘酷的試煉,讓我依靠召喚來保住自己的性命,以此鍛煉我的能力……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聖杯戰爭而做的準備。你們太想要贏得聖杯,太想要實現這千年的悲願。你們的堅持和你們的執念,我都已經切實地在這一年中領會到了。”

“既然理解,那你為何還要背叛,芙蕾德莉卡?和卑鄙自私的外人不同,你是我族的血裔,是我族傾注了無窮心血的傑作,你是和充滿私欲的人類不同的造物——告訴我,芙蕾德莉卡,既然你理解了我等的夙願,理解了我等的執念,理解了我等的指責,你為什麽還要背叛?”

老人以冰冷的聲音質問著。

如果是外界的人類的背叛,老人想必連一句質詢也不會有吧。就像他對衛宮切嗣背叛的緣由不屑一聽,如果眼前的少女不是一個純粹的愛因茲貝倫,那麽,老人對她的理由,連一絲的好奇也不會有。

但是,少女偏偏是愛因茲貝倫的一員。

她的否認,對於這位以愛因茲貝倫的身份自傲的老人來說,一定有著不同的分量吧。

而少女再度舉高了劍,做出了攻擊的態勢。

“是的,你們的理想非常高尚,你們的犧牲非常悲哀——但是,這和伊莉雅斯菲爾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