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his war,war.

幾年前,作為埃爾梅羅的新任家主,萊妮絲放過了偷走老師的聖遺物間接害死了上任君主·埃爾梅羅的韋伯·維爾維特。作為代價,韋伯答應了她三件事。

第一件,修復埃爾梅羅家族的魔術刻印。

第二件,代為償還埃爾梅羅一族的負債。

第三件,在萊妮絲成年之前代為擔任埃爾梅羅的君主。

作為防止韋伯逃走的抵押品,萊妮絲扣押了他身上的魔術刻印。

並不出眾,也沒有什麽神奇的傳承,只不過短短三代的傳承,各種意義上都平平無奇的魔術刻印——卻是最適合韋伯·維爾維特的魔術刻印。

對於一心熱愛魔術,即使無法成為偉大的魔術師,也不肯放棄魔術之路的韋伯·維爾維特來說,那是最不可或缺的東西。

如果沒有魔術刻印,就無法將自己的魔術傳承下去。

所以,我想要為他要回這個東西。

埃爾梅羅家族的源流刻印,隨著小肯尼斯的出現,已經重新回到了萊妮絲——或者說,埃爾梅羅家族的手中。

我現在要解決的就是埃爾梅羅的負債。

最終,我和萊妮絲簽定了自我強制證文,沒錯,就是當年衛宮切嗣和主任簽的那個契約書。這在魔術師世界是絕對無法毀約的保證書,如果毀約,就算本人死了靈魂也會被契約束縛,子孫後代也不得安寧。要不是它在魔術師世界擁有絕對的強制效力,主任當時也不會被切嗣騙到。

不管切嗣怎麽鉆了契約的空子,但是對於魔術師世界的人們來說,自我強制證文都是絕對的。

我和萊妮絲簽訂的契約內容說來也很簡單——我保證在今年12月1日之前,將等同於埃爾梅羅家族負債的資產轉移到萊妮絲名下,而萊妮絲則保證在18歲生日之時將維爾維特家族的刻印還給韋伯·維爾維特。

“真讓人意外。”萊妮絲端詳著這份證文說,“我還以為你會從我這裏要走他的管轄權,至少是讓他與埃爾梅羅斷絕關系,成為愛因茲貝倫的人呢。”

“我希望老師可以去做他自己想要做的事。”

我在證文上簽下了“芙蕾德莉卡·馮·愛因茲貝倫”這個名字,這才看向萊妮絲。

“我只是想實現他的願望,僅此而已。”

“這可真不像是方才還威脅我說不歸還刻印就和他結婚的女人說出來的話呢。”

萊妮絲單手撐著臉頰,有些悻悻的笑。

我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我知道她為什麽會答應這個條件。

在時鐘塔,派系與家族是很重要的。韋伯·維爾維特雖然屬於埃爾梅羅派,但是,這份契約實際上只到萊妮絲成年為止,如果他與我結婚,再還清了埃爾梅羅的債務……那麽,他就不再是一個埃爾梅羅,而是一個愛因茲貝倫。

萊妮絲絕對無法忍受這個。

而我想要的,從一開始就很簡單。

我想要韋伯·維爾維特擁有選擇的權力。

是繼續做君主·埃爾梅羅二世,還是去做別的什麽,我希望他至少可以隨心所欲的去選擇,就算結果最終沒有不同,但是,自己做的選擇和別人逼著做的選擇,是有非常大的不同的。

我想讓他自由。他可以去到任何地方。

自我強制證文生效之後,我放下還剩下一口的紅茶,站起身來,而萊妮絲依然坐在那裏,只是目光依然停留在我身上。

“之後請將相關的清單給我,我會讓人把對應數目的財產轉移到你名下的。”

倫敦的冬天實在是太冷,呼出的氣息都變成了白霧,我系緊有些松開的圍巾,將大半張臉都埋在軟軟的羊絨後面,垂下眼來看她。

“是給你,而不是給兄長大人嗎?”萊妮絲微微挑了挑眉,“真是的,兄長大人身邊圍著的怎麽凈是一些笨蛋呢。”

“希望在我們前往日本之前,萊妮絲小姐能夠將清單給我。”我又將臉往圍巾後面埋了埋,“那麽,我先告辭了。再見,萊妮絲小姐。”

“雖然和我合不來,但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啊。”她眯起那雙紅色的眼睛,微笑著念出了那個名字,“再見,芙蕾德莉卡。”

我明白她的意思。

雖然在喜歡欺負喜歡的人這方面我們非常相似,但是我與萊妮絲是不同的人。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截然相反。

她對於喜歡的人,想要緊緊抓在手裏,我對於喜歡的人,卻只想看到他去到更好的地方。

就算不在我身邊也好,我希望那個人可以變得更幸福——即使那幸福與我無關。

我離開了咖啡店,離開了那條街道,回到了時鐘塔。

走進埃爾梅羅二世的辦公室時,他正在一邊翻閱著典籍,一邊奮筆疾書。鋼筆落在紙張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很是好聽。見到他這麽專注的樣子,我一時也不忍心打擾,便解下圍巾,退出去給自己泡了一壺熱茶,從他的書架上抽出上次沒有看完的小說,坐在一旁繼續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