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3頁)

他仿佛變了一個人般,對她肆意而為。情到濃處,他將她抱回寢殿,之後,她便失了意識。

一次兩次的這樣,他怕不是要有陰影吧?她心虛地瞄了瞄他。

他已披上外衫,不復先前共浴時危險又誘惑的模樣,神色嚴肅,凜然生威。若不是她親身經歷,斷不敢相信這樣威嚴的人能對她做出種種羞恥之事事來。

道貌岸然!她腹誹了一句。

“陛下,太醫到了。”外面響起談德升的聲音。

他淡淡吩咐:“讓他等著。”拿起堆放在床頭的中衣,抱起她為她穿上。

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未著寸縷,不由面紅耳赤。

他的動作卻自然之極,仿佛不知為她做過多少次。

她驀地想起了夢中的鷹奴,想起他輕薄烏蘭時的放肆,想起他為烏蘭溫柔細心地拭淚,想起他身上那支未完工的青玉簪……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巧合?

她無力地倚在他懷中,輕聲問道:“陛下,你真的不認識鷹奴嗎?”

他不動聲色:“鷹奴是誰?”

她望著他毫無異色的模樣,心中動搖起來:她是不是想太多了?可青玉簪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和鷹奴種種相似之處又是怎麽回事?

她不想放棄:“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個北盧的小奴隸,陛下能不能幫我查一查?”

他低頭看了她片刻,點頭:“好。”

她不死心,又問:“青玉簪,是陛下親手雕的嗎?”

他看著她:“怎麽忽然想到問這個?”

她道:“陛下贈我之物,自然是有特別之處。不是嗎?”

他低頭理了理她的衣襟,讓她整個人都半靠在他懷中,聲音淡淡:“怎麽這麽多問題?先讓太醫看病,回頭朕再慢慢告訴你。”

章太醫走進寢殿,便見帷帳低垂,帳後隱隱見到交疊的人影。帳中傳出竊竊私語,那個威嚴赫赫,高高在上的君王似在低聲哄著懷中女子什麽。

他不敢多看,先跪下行禮。

年輕帝王的聲音從帳後傳來,淡漠而充滿威嚴:“你好生給她看看。”

章太醫心頭一凜,低頭應是。

纖纖玉手從帳中伸出,籠煙依規矩蓋上帕子。章太醫伸出三指搭在脈上,閉目凝神許久。

章太醫的額角漸漸沁出汗來,脈象還是和上次一模一樣。可再找不出原因,休說是陛下,他自己都覺得交代不了。

他跪下,斟酌著回話道:“陛下,娘娘的病情與上一次一樣。至於病因……”他遲疑著沒有馬上開口。

趙韌看了朝朝一眼,將她放下,為她掖了掖被子,召了章太醫去隔壁細談。

朝朝沒有在意,她心中隱隱意識到,她的幾次昏迷,應該和她夢見鷹奴有關。

夢中的烏蘭和十四歲時的她一模一樣,嬌氣,驕矜卻又心地柔軟,完全就是另一個她;而夢中的鷹奴,與趙韌如此相似,卻又如此不同。

十四歲之前,她曾經做過許多預見未來的夢,父母的和離,父親的離世,甚至姜潤的背叛……她都提前夢到了;十四歲那年,她第一次夢見鷹奴,夢見自己的死亡,因此改變了北上散心的行程。

如果這也是一個預見的夢的話,是不是代表,如果她沒有改變北上散心的行程的話,按照預言的軌跡,她原本就該遇見鷹奴?

會不會,那個吉仁從大安接回的烏蘭公主,其實壓根兒就是她自己。

她會被試圖逃跑的鷹奴擄掠,會被覬覦她的他輕薄,被他所救。卻不知為何,還是被迫嫁給了古達木。所以才會有先前,他劫掠新娘的那個夢。一直到最後,她死在了他懷中。

可如果是這樣,她為什麽會成為北盧的公主?如果趙韌就是鷹奴,他為什麽不肯承認?一個小小的奴隸又怎麽會搖身一變成為魏郡王之子,甚至登上大安至尊之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