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要生了(第2/4頁)

魏語凝靜靜道:“臣妾不知所犯何錯,但太後要罰,臣妾也只好受著。”

“哀家原以為你算得有擔當,誰知竟也學會抵死不認那一套。”魏太後愈發冷笑連連,“你敢說蘭小子那事不是你攛掇的?他一個小孩子懂得什麽,若非有人存心誘導,怎會盯著林氏不放?林氏的肚子礙不著旁人,也只有你巴不得除去罷?”

“娘娘說些什麽,臣妾仿佛聽不明白。”魏語凝詫道,“蘭小子自己犯渾與臣妾何幹?娘娘就算慪氣,也不該將這氣撒在臣妾頭上。”

見她一味抵賴,魏太後也懶得多做解釋,只漠然道:“你認不認都無妨,哀家已打聽清楚,阿寶失蹤的那段日子,只有你宮裏傳出過犬吠,你又曾在長街上與楚蘭說過話——自然了,那孩子素來與你親厚,誰能想到你會害他呢?”

“殺一只小狗,就能換走一條人命,多劃算的買賣!”魏太後譏諷的笑了兩聲,遽然起身,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厲聲道:“蘭小子一向視你為敬愛之人,你怎能利用他做那種事?幸而這回林氏的胎安然無恙,若她真有何差池,你以為蘭小子單止臉面被毀那麽簡單?”

魏語凝捂著臉上被護甲劃出的血痕,輕輕笑道:“那又如何,您何嘗不是蘭哥兒的至親?您若有膽量,不妨遣人去問問陛下,看他最疑心的是臣妾,還是您這位母後。”

血跡沾染上鬢角,意外的使那張蒼白面容多出幾分嫵媚之色,魏語凝睨著面前的姑母,“臣妾忘記說了,還有鄴王殿下呢,他想必也不願林氏腹中之子出世,借由稚子的無心之失來除去一個隱患,豈非更加順理成章?姑母您若想大義滅親,不妨將這些私隱都擺到陛下面前,一股腦兒的讓陛下端了才好呢。”

魏太後看著她滿不在乎的面容,頭一次覺得自己當初選她就是個錯誤,承恩公府怎會送來這麽一條毒蛇?

可眼下魏雨萱進了冷宮,為保萬全,承恩公府不能同時失去兩只臂膀。魏太後沉吟片刻,冷聲道:“哀家近來總覺夢魘纏身,恐有邪祟做亂,你既孝順,就去白雲觀為哀家祈福罷。”

魏語凝不能殺,可也絕不能留,魏太後甚至擔心這侄女兒會反咬自己一口。雖說同是魏家出來的人,可魏語凝半點沒有顧惜魏家的意思,行事既狠辣又不顧後果,這樣下去,承恩公府乃至鄴王都會被她給拖垮。

所謂的祈福自然只是個借口,其實和廢黜無益——除非魏太後願意再召她回來。可若魏太後遲遲不見好,她便只有等著老死宮外了。

魏語凝臉上的血色消退下去,亦無從抗辯,只能低低應道:“臣妾遵命。”

魏太後見她眸間隱有異光,遂冷哂道:“至於伺候楚蘭的那小僮,哀家已命人送到一處偏遠所在,你也無須想著費心除去,做人凡事留一線,若太過絕情,遲早得遭報應的。”

魏語凝心中實不以為然,但亦知曉太後此舉不過為留住把柄,日後方便牽制。比起引頸就戮,她自然更願意活著,魏語凝遂輕聲答應下來。

魏太後見她步履蹣跚地出去,手中握著的一柄玉如意不禁頹然滑落,如今她倒有點懊惱自己從前對林氏那般苛刻了,別說林氏只是個外人,自家人又何曾好過多少?

可惜梁子已經結下,魏太後也絕拉不下臉面再去挽回,何況,林氏到底也是個討嫌的,每每見皇帝對她情深義重,魏太後都不禁泛起惡心——如同看到當年的先帝與昭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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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語凝就這麽無聲無息的去了白雲觀,宮中人雖也奇怪,倒並不曾多想,何況魏太後適時的病下了,不讓自家人去祈福,難道信任一個外人?

林若秋原本打聽得楚蘭與魏昭儀這位表姑極為要好,兩人又常碰面,心中略微起疑,原想叫人仔細查究一番,這下也只得作罷。

如今楚蘭帶著傷跟隨父母親離開京城、去往封地,宮中也總算安靜下來。可林若秋也沒閑著,按照計劃,她再過不久就要生了,許多事都得提前預備著,太醫那邊自有黃松年掌舵,乳娘林若秋則需親自看過。

她原本是想自己哺乳的,可宮中規矩大概不會允許,且林若秋也擔心,萬一她沒有奶,或是奶水太少該怎麽辦,所以還是得準備充足。

不過這奶娘的選擇就很有講究了,林若秋自己沒個主意,只得依托紅柳幫忙——紅柳傷了手,做不得重活,這些事交給她倒正合適。

林若秋就發覺紅柳挑人極有章程,她根本不看人家的胸脯,反倒一味瞧人家的臉,凡是相貌出挑些的都一概不要,粗粗笨笨的反而都能留下來,這真的是挑奶娘嗎,怎麽看著像幹粗話的?她自己倒挺想留幾個漂亮妹子,不說別的,看著賞心悅目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