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沒理由這麽做。臣妾身為皇後，怎會做這種事？先不說臣妾是皇後，婉貴妃是貴妃，臣妾也與她無怨無仇，就算是臣妾生出了不該有的妒忌，也不會如此啊。婉貴妃懷孕之事，別說是臣妾，就是她自己怕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廢這麽大周章，此事不過也就是能讓婉貴妃摔落轎子，受一些苦頭，臣妾怎麽會冒這麽大險，做這種事兒？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啊！請皇上明鑒！”

梁貴妃聽聞嘴角一動，極是不屑。

“皇後娘娘這話說的好輕松，摔落轎子只是受些苦頭？婉貴妃身嬌體弱，這轎子驟然掉落，轎中人是輕則受點苦頭，重的話，撞要害，失了性命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怎能叫就是受些苦頭？再說了，皇後娘娘高明，有後路，也不是叫自己的人做的，事情無論怎樣有人背鍋不是……”

她說著瞟了眼那跪在地上的東安……

“那孟答應死了貓的事兒，沒準兒也是皇後娘娘的作筆，此事若非是皇上親自查，誰又能查出人是你皇後娘娘的……”

王皇後暗暗地狠狠地攥住了手。她知道那蕭貴妃的心思，知道她恨不得推倒她。但此時棘手的問題卻也根本就不是這蕭貴妃！

思及此，王皇後淚眼朦朧，還是對著魏昭，“皇上，她人無論怎麽說臣妾都好，皇上明鑒，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魏昭自然是對她沒半分理會，眯了眯眼，只擡頭朝著那東安問了一句。

“皇後叫你做的？”

那安東心肝亂顫，狠狠地閉上了眼睛。皇上親派了人，已經將他是皇後安插在那孟答應身邊之事查的水落石出，清清楚楚了。

昨晚他打暈了小德子以及假扮成了小德子潛入鐘粹宮作案的事兒就更是證據確鑿，明明白白地擺在了那。

此時他的回答在皇上心中已經根本就沒那麽重要了……

東安點了頭。

“你！”

王皇後心中最後的一線希望破滅。她卻是連掙紮的余地都沒有。

“皇上，臣妾冤枉，事情不是這樣的，皇上！”

梁貴妃嘴角一動。這場戲實在是太好看了。

魏昭面色凜然，視線從東安的身上瞥回了王皇後的身上，而後緩緩地摸了摸手上的扳指，淡淡地道：“著……”

“皇上等等！”

那魏昭話還未出口，便被一個有些蒼老但卻莊嚴的聲音打斷，旋即外頭有太監高聲呼道：“太皇太後駕到……”

言畢，只見一位身著深藍色宮服，年近古稀，雍容華貴的老婦人在眾人擁護之下，擡步進了來。

她風髻露鬢，但已然滿頭白發，臉上雖爬滿皺紋，但氣色甚佳，眉眼之間便可看出其年輕時必然是一位美人，這人正是魏昭的祖母，當今太皇太後。

魏昭一見其進來，當即便起身，迎了過去。皇上一站起，其他妃嬪自然是也跟著站了起來。

“皇祖母怎麽來了？”

魏昭過去便扶住了人，眼中露出了喜意。太皇太後一見了孫兒，也是嘴都合不攏了。

她一面拍著人的手，一面佯做有些生氣。“皇祖母來幹什麽？皇祖母若是不來，皇孫欲怎樣？”那王皇後一見了太皇太後，跌進了無底深淵的心，驟然又有了希望。

昔日，她能為為既定太子妃便和當時的太後娘娘，也便是眼前的這位太皇太後有著直接關系。

“皇祖母……”

王皇後當下便梨花帶雨地跪著向人蹭了兩步，啜泣了兩聲，瞧著卻是仿佛更可憐了。

那太皇太後一個眼神兒，身旁的姑姑就過去將那王皇後扶了起來。

魏昭瞥了一眼，什麽也沒說，但見祖母慈愛的看著他，卻目露了嗔怪，“皇孫適才要幹什麽？廢後？”

魏昭笑了，沒說話，只扶著人往裏走，給她扶到了座位上。

“胡鬧！”

太皇太後抿唇，那眼神有些責怪，但更多還是無盡的愛意。

“皇後犯了什麽錯？”

魏昭笑笑，“皇祖母來了，想必便什麽都知道了。”

太皇太後眼中依舊滿是慈愛，但那慈愛中還夾雜著一些怪罪。

“皇孫兒都查的一清二楚了？如若皇後真的意欲殘害皇嗣，害那婉貴妃，哀家肯定也不饒她，不保她，但哀家相信她的為人。”

王淑媛一聽，在一旁登時抽噎地更厲害了幾分。

魏昭並沒說話。太皇太後瞧著孫兒，接著道：“但她犯得著如此麽？”

“孫兒只信證據。”

“好，皇上看證據，哀家也有。”

她言一出，屋中眾人皆是大驚，心中有著不同程度的波動。梁貴妃早已悄然地攥起了手。

那王淑媛無疑為最是緊張的那個。她胸口狂跳不止。身後的宮女淳兒亦是如此。

魏昭深邃的眸子中的笑意漸漸散去。

“皇祖母說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