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紀事之初入深宮 第三卷 日邊紅杏倚雲栽 第五章 遠征(第2/3頁)

這樣的話從一個十三歲的孩童口中說出,在朱棣聽來,竟然如同萬馬奔騰,號角沖天一般讓人激情澎湃。

朱棣一拳重重地砸在朱瞻基的肩頭,他什麽也沒有說,但是他的動作說明了一切。

自己長久以來的心事,揮之不去的遺憾與擔心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程時又與出征時的情形各不相同,一路之上,朱棣刻意放緩了速度,帶著朱瞻基走一處,看一處,細說當年馬背上出生入死的種種經歷與故事。

當隊伍路過山東臨城的時候,朱棣下召,在此處做短暫停留。

此處離漢王的封地青州不遠,漢王朱高煦特意由青州趕來接駕。

“父皇!”朱高煦在行館外,就大聲呼喚。進得室內,更是撲通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

朱棣靠在榻上,半眯著眼睛,此時直起身說道:“是煦兒來了!”

朱高煦伏在地上:“煦兒恭喜父皇旗開得勝,煦兒沒能跟在父皇身邊鞍前馬後的侍候,真是愧為人子!”

朱棣看著跪在地上的朱高煦,嘆了口氣:“起來,成什麽樣子?”

朱高煦這才站起身,坐在下首。

“朕知道你心裏想些什麽,你從小好武,勇猛善戰,幾個皇子中最似朕,朕也是最看重你,只是你要知道,有些東西,朕給不了你,你也不要覬覦!”說到此,朱棣目光如炬,直射向朱高煦,“這一次出征沒有帶上你,你覺得委屈,可是朕只能如此!”

朱高煦擡起頭,他倔強地望著朱棣:“父皇,孩兒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什麽,要去爭什麽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孩兒只是希望能跟在父皇身邊,替父皇分憂!”

朱棣盯著他,從頭看到腳:“很好,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

“父皇!”朱高煦騰地站起身,眼中神色猶如受傷之獸,“為什麽?為什麽?當初母後就是如此,而今,父皇也是如此?煦兒何錯之有?只是因為我比大哥健全,只是因為我有戰功,就要受到如此遭忌嗎?即如此,煦兒倒不如立時斷了胳膊、斷了腿,也好讓眾人放心!”

“你!”朱棣一拳砸在案上,“滾出去!”

朱高煦強忍著心頭之火,依舊行禮,隨後退下。

臨城行館東側上房內。

權妃福姬泡在浴桶中,神情有些恍惚。

隨侍的只有貼身侍女呂兒,呂兒滿面憂心:“娘娘,如今還沒有決定嗎?”

權妃默不作聲,她想起了臨行前的那個晚上,他對自己的囑托和命令。

為什麽要聽他的?不能不聽嗎?權妃將頭埋在臂彎中,讓自己的臉浸在水中,這樣,別人就看不到她的淚水。

“娘娘!”呂兒還待再勸。

而權妃仿佛已經打定主意,她站起身,呂兒立即拿起浴巾為她擦拭,換好衣服,權妃回首一笑:“去,為我沖一碗胡桃茶來!”

“是!”呂兒臉上漾著欣喜,步子輕盈,歡快地閃身出去。

夜色沉沉,一曲簫音如泣如訴,引著朱棣走入東院,侍女們立即叩拜。

朱棣一揮手,侍女隨即紛紛退下。

朱棣推門而入,權妃背對著她,一頭烏黑的秀發如瀑布般垂下,只穿了一件雪綢的裏衣,盡顯玲瓏的體態,朱棣進屋,她仿佛渾然不知,依舊專注地吹簫。

朱棣一把將她扯在懷裏,捏起她的下頜,逼她與自己直視,這一次她沒有躲閃,徑直地對上自己的眼。

朱棣在那裏面看到了矛盾,看到了掙紮和猶豫。

這些情緒激起了他的興致,如餓虎撲食一般,將她按在床上,伸手就去扯她的裏衣。她緊緊地攥著胸前的衣帶,那神情猶如第一個晚上時的緊張與拒絕。

朱棣有些遲疑,他微微皺起眉頭,“松手!”

她沒有松手。

朱棣仿佛有些惱了,一把扳過她的手,緊緊按在床頭,猛地扯開衣帶,薄薄的裏衣瞬間被撕成飛絮,片片飄落在地上。

就像領軍做戰,沖鋒在前一樣,權妃今晚的拒絕與掙紮更激起了他的鬥志與血腥,他孤軍深入,攻城掠地,肆意而殘忍,只殺得敵人苦苦哀求,仍不放手,直到最後她在他的身下昏了過去,他才停息。

站起身,穿好衣服,朱棣向外走去,身後傳來低低的抽泣,權妃如同落花般柔軟,她低聲問道:“陛下,你喜歡福姬嗎?”

朱棣沒有回答。

“陛下,你會記住福姬嗎?”權妃已然泣不成聲。

朱棣並沒有轉身,而是推開門,向外走去。

只聽身後“咣當”一聲,仿佛杯盞掉在地上的聲音。

他輕哼一聲,唇邊露出一絲輕蔑,頭也不回,向外走去。

而從廂房跑出來的侍女呂兒匆匆進入房內,看到地上杯碗的碎片,臉上一喜:“娘娘,可是喝了?”

福姬點了點頭,隨即撲在床上,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