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這對費利克斯來說可是個意外之喜,雖然他本來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正打算說服國王給自己行個方便的。

到底是外來口人,以俘虜或者奴隸的身份買進來無所謂,接受大量移民又是另一回事兒,而且這些流民目前聚集在西邊的國境上,那兒還是其他貴族的領地,他想去收人,怎麽都得先得到國王的準許才好行動。

現在他還沒提,國王自己先開了口,這樣反而更好,費利克斯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從王宮出來,費利克斯回到住所,就安排人帶著國王的手諭去邊境招人,因為早有此打算,他這次帶來的人馬充足,一部分就是為此而準備的,所以調動起來很方便。

派出招人的隊伍後,費利克斯找來了金斯利。

前段時間就被派到王都的金斯利一直在跟進綁架魏薇的雇傭兵,他帶著一隊人馬從那所偏僻的修道院裏偷偷帶走了三個雇傭兵,有翁貝托主教的人從中接應,修道院中的其他人甚至沒發現他們的行動,等他們注意到時也已經晚了。

當然抓人離開並不是唯一的行動,金斯利還留了人監視著修道院,想要看看能不能發現誰在和他們聯絡。

而修道院中對於突然消失的三個人卻沒有太大的反應,或許一開始是騷動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就在院子的幹涉下恢復平靜,這並不怎麽令人意外,最開始沒有他的同意,三個雇傭兵也不可能躲在修道院裏。

之後監視的士兵並沒有發現修道院院長有對外送過信或者外出,但他們還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雖然沒有外出,但他和來送柴火的樵夫有過短暫的接觸,這對被要求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的監視者來說是值得注意的一點。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跟蹤那名樵夫,甚至把人抓回來審問,結果卻不太理想,樵夫並不知道任何內情,他原本就會定期給修道院送柴火,最近幾個月有人花錢讓他在去修道院的時候注意院長,如果院長一切如常,或者沒有見他的話,他就在自家的窗戶上放幾塊石頭,如果他突然跟他說某句話,他就把石頭拿走,換上一束野花。

而今天院子和他說了那句話,他應該去把石頭換掉了,之後這個工作也可以不用繼續下去了。

審問出這個結果,確定樵夫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後,他們把人放了回去,並讓他配合著在繼續在窗台上放石頭,同時再派人監視那兒,但也許是樵夫害怕的樣子太過明顯,他們在樵夫家周圍蹲了好幾天也沒發現有任何可疑人士出沒,這條線索基本可以確定是斷了。

費利克斯詢問金斯利:“那幾個人怎麽樣了?”

金斯利佩服地看著自己的主人:“有一個差不多瘋了,剩下兩個看起來也不太好,不過都招了,他們之前確實說了謊。”

三個雇傭兵並沒有被關在伯爵宅裏,而是在城外屬於艾倫的那棟房子,費利克斯抵達王都的第一天就讓人布置出了一間小黑屋,然後要求他們必須把人關在裏面一天一夜,不到時間不許把人放出來,在這時間裏也不許有人和他們說話。

金斯利照做了,然後他們收獲了三個距離崩潰不遠的半瘋子。

三個本來在嚴刑逼供下都沒有說實話的雇傭兵被從小黑屋裏放出來後就立刻招供了,那急切的樣子,仿佛說的晚一點就又會被關回去一樣。

這效果實在是好的嚇人,要知道原本三個雇傭兵可都是硬茬子,即使被嚴刑逼供,也沒有供出真正的雇主,如今不過是被關了一天,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看起來就和突然瘋了一樣。

和其他好奇而自己作死的騎士一樣,金斯利也自己偷偷進去嘗試了一下,然後半小時都不到,他就默默出來了。

那種被黑暗包圍,什麽也看不到,除了自己仿佛整個世界都不在了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這次他們說出的人是克利夫特男爵。”金斯利道:“三個人都是這麽說的。”

克利夫特,國王的掌璽大臣。

費利克斯敲著桌子,發出有節奏的扣扣聲,他在腦子裏回想著這個人的資料。

作為掌璽大臣,克利夫特男爵的家族並不算顯耀,但他本人非常受到國王的器重,不然也坐不上這個位置,而掌璽大臣這個職務在現在是負責保管國璽和幫助國王起草、頒發各種文件的,本身的權利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膽子大點的話,甚至能夠偽造國王的命令,所以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定然是國王的心腹。

如果真的是他,那麽事情就有點麻煩了,費利克斯可不確定國王會站在自己這邊,畢竟魏薇本身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國王在知道始作俑者是誰後,很可能只會要求克利夫特男爵對他們道歉,而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