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特殊兇器(第2/3頁)

溫元思不落其後,也立刻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不在別的,只在‘普通平凡’四字!

“骨傷幾乎遍布整具白骨,也就是說,死者生前傷痕累累,一般人不可能承受住——程度不及其六成時,可能就早死了。”

宋采唐點點頭,看向祁言,神情認真:“要麽,這死者不是景言,而是身份不明的其他人;要麽,景言並非是你認為的再普通不過的平凡人,他,不一般。”

空氣安靜,紅油紙傘隔住陽光,彌漫於白骨周身的血蔭淡淡流淌,好似在訴說什麽。

“不管他卷進了什麽事件,為什麽危險重重,別人對他必定是不依不饒的,他能撐這麽久,傷這麽重而不死,心中一定有信念。”

趙摯見過太多武人之死,略有感觸:“這是一個很頑強,也很倔強的人。”

溫元思若有所思:“誰在支撐他心中的力量?情愛,大義,還是親情?”

三人齊齊看向祁言,祁言垂了頭:“我小叔叔……父母早亡,與族人不親,身邊好像沒有什麽特別親密的朋友,亦無成親生子……”

感覺到對小叔叔了解甚少,他有些羞愧:“在我的印象裏,小叔叔真的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天大的事砸下來,也會樂呵呵的處理。”

宋采唐長眉微蹙:“那他平日裏做什麽?總得有個營生吧?”

祁言:“他會釀酒,味道很不錯,供給一些酒坊,有時也會賣給熟客老客,路遠就親自押送……”

“這裏的骨頭有些黑,”溫元思看到一點,指著喉部骨頭問,“死者這是中過毒麽?”

宋采唐:“有些像,但這毒痕跡只到這裏,絕非致命原因,他可能剛中毒,毒性尚未發作,就過世了。”

趙摯是武人,成長過程中打架打仗經歷的不少,對兵器很熟悉,看著看著,皺了眉:“死者生前面對的,並不只一個對手,至少十人以上。”

而且這些人,每一個都身懷絕技,不是省油的燈。

宋采唐點點頭,很是贊同。

“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兵器,有不同的習慣,看這幾處的傷痕走向,”宋采唐指著死者四肢留下的明顯痕跡,“有刀劈,有劍挑,切入角度力度皆不同,一定是不同的人。但這之後——不一樣了。”

宋采唐指著軀幹上幾處傷痕:“這些兵器襲來的方向,切入的角度非常相似,痕跡也大小同異——”

趙摯:“他被人夾擊,後逃亡,別人緊咬不放,到得最後,只一人與他交戰。”

這個人,就是兇手。

“不錯,致命傷的話——”宋采唐指著凹陷的左側胸骨,目有隱芒,“在這裏。”

死者肋骨折斷,胸骨破了個洞,斷處皆有紅潤血暈,是死前傷。

也就是說,死者經歷逃殺,渾身是傷,最後一擊到這裏,肋骨斷,胸骨陷,而這些骨頭保護的是心臟……

“心臟受傷,血竭而亡。”

“另,”宋采唐又言,“死者身體有多處骨折後成長的骨痂,無血蔭,數量至此,該是早年曾經受過嚴苛訓練。”

就差直說,死者是個非凡武者了。

祁言怔怔的:“我小叔叔……會武?”

“當然 。”趙摯毫不猶豫的頜首,“絕境逃殺,經歷過如此激烈的戰鬥,受這麽多傷,尚能不死,對方人數反而一點點減少,直至一人——”

“他本人實力,絕對不凡,高出對方很多。”

所以有個問題就很明顯了,溫元思十分懷疑:“屍雖是甘四娘埋的,但兇手,一定不是她吧?”

怎麽看,那都只是一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

“若是來歷不明,受過特殊訓練,有組織的武人,或會習江湖秘法遮掩會武跡象,”趙摯沉吟片刻,冷靜開口,“這次的案子不一般,牽扯甚深,我雖不覺得甘四娘會武,也不敢隨便定論。”

宋采唐卻搖了搖頭:“兇手一定不是甘四娘。”

幾人齊齊轉頭看她。

宋采唐目光清澈,語音篤定:“甘四娘有沒有武功我不知道,但她一定不是身懷蠻力之人。”

“此前我們與她在欒澤盧光宗案中有過接觸,一度她情緒很不受控,”宋采唐曾攙扶,或者說,試圖阻止過她做一些動作,“她的力氣並不很大。”

“武功或許可以隱藏,天生大力,在情緒激動時不可能隱藏得住,而造成屍體死因的兇手,力氣一定很大。”

宋采唐手指指向屍骨上折斷的肋骨有凹陷的胸骨,不用說,大家就明白了。

人的骨頭和其堅硬,死者又會武,不可能不擋,能造成這樣的傷,兇手力氣不可能小。

所以這兇手,一定不是甘四娘。

“而且這兇器好像有點特殊……我之前就覺得不一般,現在看的更清楚了。”宋采唐把凹陷碎掉的骨片小心撿起,拼出,“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