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顱骨復原(第2/3頁)

想嚇唬一個婦人,什麽招沒用,何必如此?

不是嚇唬,那就是——

趙摯眯眼:“有人試圖栽贓。”

做了命案的兇手,常會為了避免罪責,做出假象,栽贓給別人,本案院子裏的屍骨,大約也是。

祁言仍然不解:“那栽贓誰不好,為什麽選甘四娘?”

在他看來,甘四娘只是個命運多舛的婦人,為了生存,磨出些許心機和市儈,人命栽贓……不至於吧?

她應該還不到這種價值。

“不是他——自然是別人。”

溫元思想到一點,看向趙摯,言語中透著通明:“事出前一晚,甘四娘是被秋文康送過來的,而秋文康,當時事忙,差一點住在了這裏。”

這是秋文康的供言。

趙摯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回想起文康的話,眼睛漸漸眯起:“還真是。”

“誰?秋文康?”祁言撓頭,“所以這移屍嫁禍,是沖著秋文康來的?”

趙摯:“這裏是客棧,當時天色已晚,秋文康忙了一天下來很累,本也想開個院子住下,但突然有事來,手下手續辦了一半,就被他叫停,急匆匆的走了……”

這事來的又急太快,他根本沒有時間睡覺,也沒有去住別處,辦完天已將明。他不放心甘四娘這邊的境況,幹脆轉過來看看,結果一看,就看到了甘四娘埋屍。

趙摯越想,越覺得這方向對了。

秋文康是太子府長史,向來謹慎,此事一直深埋心裏不提,除了身份敏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顧慮外,還有一點,經歷這件事,他心裏毛毛的,總覺得有人會陷害他。

初初聽到秋文康供言時,趙摯尚不理解,現在想想,秋文康這感覺,應該是沒錯了。

有人想殺人嫁禍秋文康,按著秋文康路線行程安排好,不想秋文康突然有要緊隱秘的事辦,匆匆的,快速的離開,這禍,就沒能嫁過去。

至於為什麽嫁禍秋文康……

那小院屍骨生前經歷驚險,身份有異,伴著濃濃神秘感,事件層次不可能低。

秋文康是太子府長史,代表的是太子力量。

所以這件事,很可能與朝堂有關。

牽扯到權利政事,大勢之爭,三人齊齊沉默,沒再多提。

但——

這件事不但與秋文康有關,還跟曾德庸和桑正有關。

“所以……這安樂伯不是無所事事,沉溺玩樂的逍遙伯,桑正也不是身世可憐,不敢言語,只能低頭做事沒脾氣的半外族?”

這句話分量有點重,不僅打破所有之前任職,還會影響到案件走向,祁言說得相當小心翼翼。

趙摯微微頜首。

事已如此,真相在面前擺著,由不得人不信。

“還有一個問題——”

溫元思起了頭,趙摯眯眼:“院子。”

二人一個對視,腳下不停,轉向前院。

祁言又不懂了,小跑著追上去:“什麽意思?”

趙摯:“秋文康是男人。”

“我知道啊,這點並沒有疑問……”值得這麽著急上火的跑?

溫元思再次提醒:“甘四娘是女人。”

祁言:……

“這……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是沒聽出來,趙摯磨牙:“男女授受不親!”

“砰”一聲,祁言頭撞在了廊柱上。

“我知道了!那秋文康就算救了甘四娘,就算要住客棧,也不會和甘四娘住在同一處!”

他突然開了竅,原地蹦出三尺:“別人要拋屍嫁禍秋文康,該把屍體扔到秋文康的院子,不應該扔給甘四娘!”

可屍體偏偏出現在甘四娘的院子裏,這裏頭一定有事!

客棧是正經客棧,規矩是極好的,所有入住過的客人都有記錄,但秋文康當時沒住,不知道有沒有……五年前的記錄本子倒是還在,並沒有銷毀,屯在庫房,就是找起來需要時間。

趙摯三人親自下場,把庫房裏的記錄翻了個遍,終於找了出來。

他們非常幸運,秋文康雖然當時沒住,但交了定金,離開得太急太快,定金沒有退回,所以記錄上還有。

而這個院子,就在甘四娘的隔壁。

當晚秋文康沒有住,別的人住了。

掌櫃的解釋是,店裏做生意,不可能客人來了不接待,秋文康雖交了定金,卻已確定不住,那院子環境好價格高,別人想要,他們萬沒有不再次訂出去的道理……

趙摯沒太關注他說什麽,只緊緊盯著冊子上記錄的名字。

陸五。

這兩筆字太眼熟,這名字也太熟悉,他不可能認不出來,是陸語雪!

陸語雪每次外出,用的都是這個化名。

所以當晚和甘四娘住隔壁的,不是秋文康,是陸語雪。

巧合?

不,趙摯搖搖頭,這樣的巧合,也太巧了點。

不管陸語雪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當晚有人計劃拋屍,必然會是在這個院子,怎麽就到了甘四娘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