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手段(第2/3頁)

宋采唐回以微笑,心態是真平和。

如果眼神真能殺人,這世上還用刀幹什麽?

沒用的事,幹了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趙摯大搖大擺的走進正廳,掀起袍子,大馬金刀一坐,視線環顧四周:“這麽久了,這案子也該破了。今兒個天氣不錯,既然大家都在,不如就敞開心扉聊一聊——”

“來吧,誰先?”

他這開場白太過直接,太過霸氣,一直沒有人接話。

多等兩息,廳內仍然安靜,無人開口,連之前呱噪的曾德庸都沒說話。

“都不說——”趙摯把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眼梢銳利,“是想我來給諸位開個場?”

還是沒人說話。

趙摯冷笑一聲:“行,咱們就先來說說甘四娘之死,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給諸位提提神。”話畢,他下巴指向宋采唐,“你來,教教他們怎麽說話。”

作為上位者,這個行為並沒有什麽不對,但他指定的是一個女人,給人感覺就有些微妙了。

男權社會,不管女人能力有多出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就是不應該,還叫出來說話,怎會不讓在場男人覺得屈辱?

尤其安樂伯府主人曾德庸,當即眉跳眼厲:“郡王爺這是什麽意思!”讓女人‘教教他怎麽說話’,“是有意折辱我這個禦封伯爺麽!”

“嘖,”趙摯開口,頗有些不耐煩,“讓你說你不說,我來說,你又覺得委屈,怎麽著伯爺,今日我坐在這裏,你是不是不高興?那你是想請太子來,還是皇上?”

這話說的就大了,曾德庸哪敢,立刻擡手朝皇宮的方向拱了拱:“些許小事,哪敢勞煩皇上?趙摯,你莫胡言!”

“那就委屈著,”趙摯手中茶杯蓋往茶杯上重重一放,視線鋒利,“不服憋著!”

廳堂一片安靜,唯有祁言憋不住,噗的笑出聲,呲著牙狐假虎威的瞪曾德庸:“就是,不服憋著!”

曾德庸的臉瞬間脹紅。

往日因家世,因自己能力的沒面子,丟人,是他心裏不在意,他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人,可今天,趙摯重重一巴掌,直直打在了他的臉上,他會愉快才怪。

宋采唐對趙摯的表現刮目相看。

這是故意,是手段。

高調霸氣的控場,宣揚出的是信心,有些人會緊張,會心裏想他們憑什麽……一定是得到了非常重要的線索,甚至知道了所有事實真相。

想的越深,心裏會越著急,越要想辦法找借口,而越著急,匆忙想出的借口就越可能有漏洞。

有漏洞,對她們來就,就是好事。

大廳很安靜,宋采唐並不似別的女子害羞,這樣的人前發言,她做過很多次,連草稿都不用打,稍稍整理思路,就能從容開口。

“我們先來還原案件經過。”她看向曾德庸,“這日,你曾見過甘四娘,讓她晚上去伺候你,沒錯吧。”

此事有目擊證人,秋文康。

“沒錯,我之前就承認過這件事。她是我的妾,我讓她伺候還不行了?一個兩個老問這種問題,也不嫌煩?”

曾德庸沒有抵賴,目光陰沉的看著宋采唐:“你一個女人,總是盯著別人房裏的那點事,是不是不太合適?”

宋采唐絲毫不受他激,面上仍然一派從容:“必須確定,因為這個問題很重要。”她看著曾德庸,唇角似有微笑,“這說明你對甘四娘,有強烈欲|望。”

而甘四娘怎麽死的,在場所有人都知道。

曾德庸登時眯了眼,話語間充滿壓迫:“我再急色,也不會隨便下手,你耳朵不聾,也聽到了,我說的是——晚上。”

“可如果別人給你準備好了時機,是不是就不一定了?”

宋采唐轉頭,視線看向衛氏:“房間裏的催情香,是你放的吧。”

衛氏登時警惕,柳眉倒豎:“你莫血口噴人!我準備好催情香,讓我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上床,我傻麽!”

“你不傻,”宋采唐眼神安靜,“所以那是為別人準備的。”

衛氏:“你少胡說八道!”

宋采唐視線掠過陸語雪和衛和安:“夫人十分喜歡陸姑娘,也很喜歡侄兒衛和安——對於‘成人之美’的事,也很是熱衷。”

話根本不用說的太明,到這裏,大家就都明白了。

她的意思是衛氏準備好了催情香,算計衛和安和陸語雪,卻不知為何,甘四娘進去了。

此事陸語雪已經向趙摯招認,現在自無話可講,垂眉低眸,相當安靜,默認姿態十足。

衛氏也沒指望她,而是看向自己的侄子衛和安:“我沒做這樣的事,你知道,你來跟她說!”

這話根本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侄兒幫她了。

可惜出乎意料,衛和安並沒有開口,眼觀鼻鼻觀心,束手肅立,十分安靜。

衛氏一雙美眸睜大,感覺一顆心空落落的,直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