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從陵皇子下手

“要不是這次我運氣好,沒準就被得兇手逞了!”

周同興義憤填膺,認為被人盯上隨時取命這件事非常憤怒,要求官府必須重視此事,哪怕河裏沒有撈到屍體。

可趙摯讓他回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發生什麽特殊的事時……他卻想不起一件。

他認為最近身邊很正常,非常不理解為何會出現這樣的事。

宋采唐安靜的在一邊看著各人表現,待到氣氛平息,方才說了第一句話:“無論如何,總歸有個被害溺亡的人存在,我們還是需要找一找。”

她這話說的很慢,似有似無,帶出了一些隱意。

別人聽不出來,離她最近的趙摯和溫元思卻立刻領會,她在提醒他們。

這件事至此,主要兩個可能,一,兇手行兇的目標本來就是乞丐,跟周同興無關,只是因為一件衣服,他被卷了進來;二,目標是周同興,乞丐是替死鬼。

可每一種可能,都存在問題。

河裏的屍體為什麽打撈不到?如果死者只是個一般乞丐,完全沒必要這麽大張旗鼓的搞事。

若目標是周同興,他是朝廷命官,謀害他本來就要做一定功課,兇手怎麽會只認衣服不認人?換了件衣服,就連目標的臉都看不出來了?乞丐和周同興,相貌氣質可是相差很多。

就算存在一種意外情況,兇手要殺的是周同興,動手到一半,發現人錯了,即刻停手,想著反正自己蒙面,手裏的人看不到臉,放過也沒關系,直接離開,喘過一口氣的乞丐回過勁,從別的方向遊上岸離開……河裏打撈不到屍體,岸上查,也該有這個人的痕跡。

找到他,有些事就有解了。

找不到……就是另一種問題關鍵了。

她提議要找到這個乞丐,周同興立刻語態堅定的附和:“沒錯,必須找到他!人家只是個乞丐,招誰惹誰了,憑什麽受這麽大的罪?我當時雖是好心,畢竟也連累人受了苦,該要聊表心意才是。”

這場風雨交加的江邊故事,比起人命案,更像一場鬧劇……

沒新鮮可看,百姓很快就散了,河裏探索無果,趙摯也讓衙差們收了隊,和周同興道別,接下來,繼續在暗裏查。

排查網撒開,各種深查,不知是底層流動人員行動軌跡太廣,還是時間尚短,總之,關於這個乞丐的事,沒有任何結果。

另一件事,倒是查到了。

趙摯不僅在汴梁深茶十八年前之事,同時還派了邊關軍隊探入,深入遼境,打聽十八年前的事,及至這時,總算有了初步結果。

有專屬密信傳來,說是十八年前,遼國二王子曾來過大安。

趙摯接到信時,一度很疑惑,他查過當年宮裏朝外各種大大小小的事,並不記得有記載提起遼國二王子來過。再往下接看著,瞬間明白來了,原來這二王子是隱姓埋名,混在使團裏來的。

大安邊境線一向緊張,和遼西夏等總是狀況不斷,可這百年來,偶爾也有略平和的時候,十八年前,就是類似時候。

今上登基時,承接先帝遺志,盡管國庫不豐,自己節衣縮食,也硬氣的打了幾場大仗,贏來了幾年平和的休養生息,十八年前,甚至有兩國互通,使團短暫來往。

但遼二王子混在使團裏這點,沒有人知道。

不管遼二王子為何使了這招,圖的是什麽,膽氣如此可嘉,一個敵國皇室之人,不遠萬裏出現在大安,肯定有目的。

“遼國二王子耶律宗,現年三十九,是遼國有名的笑面虎,為人詭腹計深,眾人皆言他日後最有機會承襲帝位。”

趙摯指節落在桌面,面色肅然。

祁言吞了口口水,收起扇子,有些緊張:“那如果……十八年前北青山上那個繈褓是他的孩子,事就大了。”

他不敢想。

但照著這個方向,一切都說的通啊!

大安叛國通敵的那個人,一定跟那個孩子有關系,或者說跟那個孩子的生母有關系!

那女人到底是誰!那孩子現在到底在哪裏!

祁言有些抓狂。

溫元思修眉微凝:“當時的使團,都有機會去哪些地方,有機會遇到什麽樣的女人?”

一切事情的發生,都是需要時機的。

趙摯沉吟:“雖說當時兩國互派使團,關系到底不大好,使團過來,行動受到限制,也受到監督,大部分時間,他們只能去皇上安排好的地方,見皇上安排好的人。”

“那這些場合,一般不會有女人啊,”祁言咂嘴,“除了皇後那樣,地位非常高的女人。”

說到這裏,他眼睛瞪圓,心裏產生一個不大好的猜想,這個猜想令他心跳加快,指尖顫抖,冷汗直流!

“難道是——”

皇後?

宋采唐適時提醒:“皇後不孕。”

祁言更懵了:“可陵皇子也打著他是皇後親子的旗各種招搖撞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