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腦海裏的聲音消失了,只剩下吵耳的鈴聲,她的頭陣陣發疼。

什麽生氣值?

蘇悅不可思議地擡起頭,目光落在了隱隱帶著得意的何曉沁臉上,劃過低著頭的江皓延,最後,落在了江詞身上。

是因為江詞嗎?

她的頭痛和腦海裏的聲音,是因為江詞生氣引起的?是這樣的意思嗎?

這又是什麽情節,為什麽書裏一點也沒有提及!

這一次頭痛的程度她還算是能接受,就是鈴聲太鬧人了。蘇悅裝作鎮定,她繼續開口:“為什麽要將花丟掉?”

江詞的臉轉到了蘇悅的方向,冷嘲:“蘇悅,你又在玩什麽把戲?難道你以為將我弄死,就能和江慕航在一起?”他沒有將她弄死已經算是不錯了,這個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什麽將你弄死?”

蘇悅完全聽不懂他的意思,“我就插個花而已,房間裏死氣沉沉的,我找些漂亮顏色的花來點綴一下怎麽了?還會死人?”

因為坐的距離比較靠近,蘇悅對上了江詞眼睛的時候,微微錯愕了一下。男人漆黑的眼睛像是失了光芒的琉璃,灰蒙蒙的,卻依然好看。

眼形是她喜歡的桃花眼。

她能想象到,這雙眼睛在沒有瞎前,該有多好看。

“我對花粉過敏。”江詞薄唇一掀,語氣極冷。他根本不能碰花,嚴重時會致命,這並不是秘密,只要稍稍打聽,就會知道,而蘇悅竟然在裝傻。

蘇悅一愣,“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江詞對花粉過敏,書裏面也沒有提及這一點。而且,小洋樓外面栽種了很多鮮花,她怎麽會想到,他根本不能碰花?

所以,他誤以為她想要謀害他,生氣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對花粉過敏,我嫁過來半年多了,根本沒有人向我提過這件事。”蘇悅聲音誠懇,“我插花,只是想裝點一下房間而已。”

她抿了抿唇,認真地看著面前冷著一張臉,傷疤猙獰的男人,“江詞,我從來沒有想過謀殺親夫。”就算是原主,她雖然討厭江詞,但也沒有想過謀害江詞。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江詞轉回頭,不再哼聲。

蘇悅張了張口,想要再解釋,然而,她的頭瞬間不痛了,鈴聲也消失了。

“生氣值:0。”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江詞,他不生氣了?

這麽好哄?

不過,她頭痛,還有鈴聲的響起還真是因為他。蘇悅皺了皺眉,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江詞生氣,她遭罪,這是不是意味著,以後她要將江詞供起來哄啊?

蘇悅將心頭的各種疑問壓了下來,她擡頭看向何曉沁,“將花拿出去丟掉。”

何曉沁驚訝,蘇悅這個女人這回不鬧起來了?

“愣著做什麽?”

蘇悅聲音好聽,但是語氣卻不善,“你身為江詞的護工,必定知道他對花粉過敏,剛才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蘇悅看了江詞一眼,話裏已經表明她是真的不知道。

何曉沁沒有想到蘇悅這麽無恥,要推卸責任,她喏喏地回道:“我以為少夫人你身為江詞少爺的妻子,會知道的。”

“以前是我忽略了,以後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你身為護工,要及時提醒我。”

蘇悅坦然地承認自己的錯誤,簡直讓人無從反駁,何曉沁只能憋屈地應是。

之前蘇悅交待了自己要減肥,此時擺放在她面前的飯菜都是素的,甚至沒有放油。她看向了江詞和小家夥面前的油燜大蝦,清蒸桂花魚,紅燒排骨等,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肉,她抿了抿嘴。

減肥!

以前在娛樂圈,為了保持身材,她節食方面做得很好,現在依然可以。

蘇悅看了看桌面上的魚肉,她夾起了一大塊最嫩的部位放在了白色的小瓷碗裏,這種魚最細鮮嫩肥美,她將魚肉裏面的幾根長刺挑去,然後將白白的半小碗魚肉放在了江詞的面前,“江詞,今天的魚肉很新鮮,我給你挑了刺,你放心吃吧。”

原本蘇悅就打算和江詞和睦共處,現在知道自己不能招惹對方生氣,她更想打好關系了,否則,他生氣了,難受遭罪的人是她。

江詞根本不為所動,“我不吃魚。”想起前陣子,這個女人打電話時尖刺著聲音吐槽他眼瞎,說對著他的臉根本吃不下飯。現在,她竟然忍著惡心,還給他夾菜?她想打什麽主意?

“你不吃魚?”

蘇悅想問,他不吃魚,為什麽廚房那邊還送魚過來。不過,一瞬間,她想起了他對花粉過敏,但是小洋樓外面栽種滿了鮮花,這不是讓他靜養,而是變相地軟禁他?

看來,江家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江詞沒有應她,蘇悅也不覺得尷尬,她將裝了魚肉的白瓷小碗放在了對面江皓延的面前,“那我給小皓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