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當太子不用

霍淩只有三腳貓的功夫，但他怎麽也是被定國公調/教過的人，利用一些小技巧借力使力的讓霍燦起不來這件事，他還是能做到的。

死死坐在霍燦的身上，霍淩手中的戒尺啪的一下打在了對方屁股上，他再次問道，“告訴我，你叫不叫？”

“下一次，我就扒掉你的褲子再揍你，所以……”霍淩笑得眉眼彎彎，心情頗好的拿戒尺戳了戳霍燦將臉埋到土裏的腦袋，“想好了，再跟我說。”

霍燦：“……”

想了很久很久，久到坐在他身上的霍淩都無聊的打起了哈欠，霍燦才通紅著一張臉，從咬緊的牙關裏小小的吐出一聲，“……皇叔。”

“哎，我在。”

對霍燦的“識趣”感到十分滿意，霍淩隨手將戒尺揣入袖中，另一只手則放在霍燦的腦袋上，痛痛快快的揉了一把他的頭發。

霍燦：“……”不知所措，無話可說。

將霍燦的頭發揉得都炸起來以後，霍淩才“見好就收”，動作利索的從霍燦身上起來。

站起來以後，霍淩先拍了拍自己袖子上沾到的灰，隨後才朝還趴在地上的霍燦伸出了手，“起來嗎？”

烈日當空，就連那透過薄薄的雲層散落下來的光都熱得讓人心煩意亂。霍燦的臉緊貼著地面，也不知是自己臉上的熱度捂熱了地面，還是地面本身的熱量燙到了他的臉，漲紅著一張臉的霍燦趴在地上，虛著眼睛的微揚起頭，看著居高臨下的站在他面前的霍淩。

少時不懂事，他揍過霍淩。

等大了以後，已經拉不下面子去道歉，也不願意去給都城著名的“紈絝”、皇子中的“廢物”、他們眼中的“透明人”道歉。

萬萬沒想到，霍淩最終成了太子。

對撿了漏的霍淩，霍燦其實打心底沒看得起他過，但是現在——當霍淩朝他伸出手的時候，他心底浮現的不是痛恨也不是羞恥，而是莫名的……感激？

意思到自己居然產生了這樣的情緒，完全不敢置信的霍燦臉紅得仿佛能滴血，他啪的一下拍開了霍淩伸過來的手，自己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理了理自己剛剛被霍淩弄亂的頭發，霍燦偏頭看向地面，徑直避開了霍淩的視線，“殿下，我先走了。”

不等霍淩說什麽，霍燦一瘸一拐的轉身離開了他的視線。

霍淩並未阻止對方的離去，他看著霍燦消失的背影，雙手往胸前一插，不太高興的輕抿了下唇。

完全不知道霍燦剛剛起伏不定的心理動態，霍淩對其甩臉走人（？）的行為還有些不高興，不過看在對方叫了他“皇叔”的份上，霍淩決定姑且原諒對方。

不過……

搞定了霍燦，下一個到誰了呢？

這樣想著，霍淩對著烈日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懷著莫名的激動之情，往一邊王安成等人所在的殿宇方向走去。

霍淩踏入殿的時候，太傅王安成正同公孫珣對坐著下棋，而李壯則站在一邊，時不時的為對弈的兩人續一杯熱茶。

腳步聲響起，心思本就不在棋盤上的王安成率先發現霍淩的存在，他喚了一聲“殿下”，連忙起身表示要給霍淩讓位子，“殿下，不如您來同公孫公子下一局？”

即使剛剛親眼見到了霍淩同霍燦之間的“比武”，王安成也沒放棄自己最初的想法，衷心的希望皇帝陛下特意安排的這三個伴讀日後能成為霍淩的左膀右臂，更何況……要是再不結束棋局，他就真的要輸得一塌糊塗了。

霍淩沒說話，看了垂眸端坐在棋盤後的公孫珣一眼。

若有所覺的公孫珣睫羽輕顫了下，隨後擡頭看向霍淩，對他輕勾了下唇，“還望殿下賜教。”

從見到霍淩第一面開始，公孫珣就在不動聲色的審視著霍淩。一開始他以為霍淩同霍燦之間的“比武”，是霍淩突發奇想的胡鬧，然而看下去發現霍燦的狀態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改變後，公孫珣又覺得霍淩能當上太子，或許並不是因為他運氣好——可惜沒能繼續看下去，不然他的想法或許就不僅僅只是猜測了。

正當公孫珣思索該如何找一個機會試探霍淩的時候，太傅王安成將機會遞到了他手中。

觀棋如觀人，公孫珣想從霍淩下棋的手法來了解他，來確定自己的種種猜測是否合理。

更重要的是，

——讓我看看你是否值得我追隨。

四目相對之間，公孫珣的意思清晰可見。

霍淩看明白了嗎？看明白了。

但是，那又如何？

他咧嘴對公孫珣笑了笑，一字一頓的說道，“憑什麽？”在王安成同一邊的李壯都因為他的話而感到茫然的時候，霍淩徑直坐上王安成讓給他的位子，直接將棋盤上的棋子掃開。

白玉與黑瑪瑙做成的棋子砸落在地，丁零當啷之間，奏成了悅耳動聽的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