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2頁)

“爾等賣國賊也敢自稱忠良,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厚顏無恥至極!”鄭禦史怒目圓睜,面對一大群主和派的攻擊毫不退讓:“怎麽,不服氣,覺得我說錯了?”

“都說主憂臣辱,主辱臣死,如今,皇上受外賊要挾,此等奇-恥-大-辱,你們卻視而不見,還敢說自己不是賣國賊?外敵當前,你們不想著如何禦敵,反倒提議割肉飼狼,滅己方之威風,壯對方之氣勢,你們還敢說自己不是賣國賊?等到來日,北戎人騎在咱們頭上耀武揚威了,只怕你們這群賣國賊還要為他們叫好!”

“皇上,此等賣國賊,當誅!”

鄭禦史的聲音震耳發聵,猶如金石之音,昭德帝聽在耳中,十分頭疼。

昭德帝素知鄭禦史脾氣強硬,眼裏不揉沙,但他沒有想到,鄭禦史隱忍數日,竟會挑在今日發作。

前幾日的主戰派與主和派之爭,昭德帝見鄭禦史沒有參與,還以為鄭禦史兩不相幫呢。如今看來,鄭禦史還是那個硬骨頭的鄭禦史。

昭德帝本就在死戰到底與暫時示弱求和之間猶豫不決,還沒有下定決心,如今,被鄭禦史這樣一番言語相逼,卻是不得不戰了。

連太-祖-遺訓都搬出來了,若是他不表現得硬氣些,只怕他身後,還真有較真的老古板會以違背太-祖-遺訓為由,反對他入太廟。

只是,被人相逼的感覺並不好,無論是被北戎人逼迫,還是被自己的臣子逼迫。

幾年前鄭禦史才在朝堂上參了昭德帝一本,當面給昭德帝一個沒臉,如今又來這一套,昭德帝對他的耐心,已經快要耗盡了。

“既是要戰,臣建議由太子主站!如今,北方守將已身故,太子為主將,正可令我方士氣大振!國難當頭,太子殿下身為儲君,自然責無旁貸!”周貴妃一脈見未能成功的遊說昭德帝派長壽公主去和親,眼珠子轉了轉,索性把目光轉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身為儲君,已經進無可進。若是他敗了,則顏面掃地,地位動搖;若是他勝了,便是功高震主,只會加深皇上對他的忌憚。再倒黴一點兒,若是邊關的流矢不長眼睛,將太子留在了那兒,他們便更輕省了。

無論如何,只要太子去了邊關,他們就將立於不敗之地。

“反對!太子不曾入伍,沒有作戰經驗,如何能統領北方軍禦敵?你們莫非把國之大事當做兒戲?”

“太子雖無經驗,其親往邊關,所象征的意義到底不同,可不是尋常將領能比的。”

“報——西方八百裏加急!”

眾人聽得此言,心中咯噔一聲。這北戎的事兒還沒解決呢,莫非西涼也出事兒了?

如今,駐紮在大夏與西涼邊境的將領不是別人,正是昭德帝的母族人,藍將軍。

一個北戎已經領大夏如此狼狽了,若是西涼人再趁火打劫,大夏就真的危險了!

此時此刻,昭德帝也沒了與鄭禦史生氣的心情,一疊聲地催促道:“西涼如何了?速速報來!”

只見那名前來報信的士兵滿身血汙,一臉倦容,只是那雙眼睛卻格外的明亮,他聲音洪亮地道:“稟報皇上,藍將軍見西涼人似有異動,便先下手為強,一面敷衍著西涼人,一面卻令小藍將軍繞過西涼大軍,秘密前往西涼王庭。如今,西涼王庭被抄,兩名西涼王子與四名西涼王爺被虜,西涼人被藍將軍和藍小將軍聯手打得落花流水,元氣大傷!”

昭德帝原本已經做好被西涼與北戎一起進攻、腹背受敵的準備了,不曾想到,西涼的戰報還沒送來京城,便聽到了大捷的消息,當下精神一震,朗聲笑道:“好,好,好!安國公果然沒有辜負朕的厚望!西有安國公,朕安矣!承宇也是個好樣的,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朕沒有想到,他這一仗,打得竟是如此的漂亮!”

只聽那名士兵又道:“皇上,如今西涼對我大夏已經構不成威脅,藍小將軍請求去支援北方!”

從來沒有聽說一方駐軍能夠輕易離開駐地,跑到另一個地方去的。不過,眼下情況特殊,既然西邊已無後患,那麽,讓藍承宇帶著援軍趕往北戎,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昭德帝只猶豫了片刻,便道:“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