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炸(第2/3頁)

“yoko小姐,請問那個時間你在做什麽?有人能證明你不在現場嗎?”

發現屍體的宅邸已經荒廢多年,住在附近的孩子們時常跑進去玩耍,房屋是小小勇士們探險試膽的遊樂園,而長滿青草的庭院,則成了天然的球場。

花房用鐵鏈鎖著,透過臟兮兮的玻璃,只能隱約看見那些久未打理而肆意生長的植物。

警方接到匿名報案電話後,調查過附近的住戶,有幾位目擊者都表示,他們看到一名很可疑的少女,昨天她抱著足球在碎玻璃前發呆了許久——就像犯案後重返現場的兇手。

“屍體?外國人?”

yoko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那是極為詭異恐怖的現場——屍體被軍刀捅得面目全非,鮮血洇進泥土,而屍體周圍的玫瑰正熱烈地綻放著,艷紅的花瓣飽飲鮮血後,像一簇簇驕傲又憤怒的火焰。

yoko搖著頭,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呀,我只是喜歡足球才過去的……前天晚上11點當然是在家睡覺啦。”

“你家在哪呢?”

“我家……”

yoko突然語塞。

“好孩子不可以說謊,你最好老實交代——”

年輕的警察剛說一半,就被前輩拍了拍肩膀。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都有話要說,審訊就這樣中斷了。

“哈,足球!”

審訊室外,前輩挑了挑嘴角,這個半笑不笑的表情讓他的臉看上去十足諷刺:“每個人都在討論足球,畢竟夏天到了嘛!”

男人點了根煙,十分焦躁地抓了抓因為加班兩天沒洗的頭發。

“為什麽橫濱這種鬼地方申辦世界杯能成功?足協其實被那些異能者挾持了吧!”

“前輩……您不喜歡異能者嗎?”

實習警察有些遲疑地問。

“幹我們這一行的,大多都不太喜歡吧。”前輩含糊地說,低下頭大口大口抽著煙:“這座城市的裏世界,比任何一座城市都要……那個詞該怎麽說來著?”

“囂張?

“對,就是囂張。”

他揚起頭,吐出一口煙圈:

“我在橫濱做了大半輩子市警,要說哪種情緒最深刻,那就是無力感。”

——可您前幾天不是還收了港口黑手黨的賄賂,那可是一大筆錢呢。

年輕警察心說。

人真是十分復雜的生物,他們心中所想,嘴上所言,身體之行,總是不太一致。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再說話,只聽見對方的鼻息,壓抑而沉重。

“可是您怎麽就能斷定,小姑娘是那個世界的人?”

半晌,實習警察小聲問道。

“看到她身上那件藍色披風了嗎?”

“披風怎麽了?我覺得挺好看的。”

“嘖,你真是警校全A畢業生嗎?”前輩數落著年輕的實習警察:“那是絲綢的,十分整潔,一點折痕都沒有,說明她生活優渥;她這個年紀,應該還是學生,但披風下面的水手服,不是橫濱任何一座學校的制式;我剛剛通過內網尋找她的身份信息,無論是異能者還是普通人,兩種分類裏都沒有她的存在,旅遊社也說公司沒這個人。”

“一個有錢的、身份不明的、未被記錄在案的異能者,在不恰當的時間出現在不恰當的地方,百分之□□十,是那個世界的人,並且和這案子有關系。”

“可是說人就是她殺的,未免也太過武斷——”

“隊長,死者身份查到了!”隊裏的技術員跑來,氣喘籲籲道:“是海外軍官,這下麻煩了。”

“就知道會是這樣。”男人撚滅煙頭,嘆了口氣:“這件事我們管不了,移交給軍警吧。”

……

橫濱的市警效率實在不怎麽樣,至少月上中天時,yoko還被關在普通的拘留所。

拘留所的床板有點潮濕,晚飯是豬排咖喱飯,豬排很硬,咖喱很鹹,照比之前吃過的一家差遠了。

但yoko吃的還是很開心,任何食物,無論美味與否,每一次品嘗的體驗都是唯一的——正因為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種味道,每一次的體驗才顯得彌足珍貴。

門鎖嘎吱嘎吱發出聲響時,少女那雙海藍色的眼眸瞬間亮起來。

“你是來助我逃離惡龍魔爪的英雄嗎?”

她撲到門前,帶著期待地,小聲說著。

隔著一道門板,男人用沒什麽起伏的聲音陪她胡鬧:“啊,如果你真這麽想的話……那就是吧。”

“織田作,你其實是天使下凡吧?”

用鐵絲撬開門鎖的青年將門小心推開——他不超過二十歲,穿著沙色風衣,一頭微微淩亂的紅棕發,整個人不太修邊幅的樣子,松松垮垮地立在星光裏。

“風太大了,家裏窗戶被吹得關不上,還碎了一塊。”

織田作之助頓了頓,不急不緩地繼續說道:“其實可以小一點,我能察覺,不會不管你。”

“抱歉抱歉,我會給你修窗戶啦。”yoko雙手合十舉過頭頂:“還有你的新工作也被我弄丟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