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男主是表哥

一盞清茶被一只修長的手端了起來,坐在涼亭石桌旁的顧文景端著茶抿了一口,感覺有點燙口,便放下了。

吹著徐徐微風,顧文景在享受著難得的假期。

這時隱約聽到有小孩子咯咯的笑鬧聲傳來,顧文景側首望去,見程玉華正帶著蹣跚學步的顧正鴻小盆友過來了。

顧正鴻小盆友也看見了坐在涼亭裏的顧文景,頓時驚喜的一疊聲喊道:“爹!爹爹!”

然後顧正鴻小盆友就撒開親娘的手,朝親爹這邊跑過來。還沒學會走路就想跑起來,自然是腳下一絆就摔趴下了。

程玉華和丫鬟婆子們都驚了,連忙一窩蜂的上前要扶這小祖宗起來。

顧文景站起身來呵止:“不準扶!”

程玉華伸出去的手頓住了,詫異的看向顧文景。

顧文景從涼亭裏走出來,走到距離顧正鴻小盆友不遠處,就蹲下來沖他拍了拍手,溫聲道:“鴻兒,來,自己爬起來,走到爹爹這裏來。”

顧正鴻小盆友本來因為摔了一跤扁著嘴想哭的,結果被顧文景這麽一打岔,他就忘了哭了,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的爬起來兩步沖進了顧文景懷裏:“爹!”

顧文景抱起他,將抱著有點沉的小胖墩兒子掂了掂,溫和的對他說教:“鴻兒,你現在已經是個大孩子了,要學會自己走路,摔倒了也要自己爬起來。你剛剛就做得很棒,爹真高興。”說著,獎勵性的親了懷裏的小胖墩一口。

顧正鴻小盆友歡喜的拍著小手手,笑得特別開心。

程玉華看著這一幕,也明白了顧文景剛剛不讓她扶起兒子,不是變得不疼兒子了,而是在教育兒子。

她笑吟吟的走到父子倆身邊,道:“鴻兒還是跟夫君你親近,見到你這個爹,就把我這個娘給忘了。”

顧文景笑道:“那是因為我在家裏時間少,鴻兒想爹了。”

顧文景現在對程玉華還算滿意,在顧正鴻出生後,程玉華對孩子始終保持著大家夫人的矜持,對孩子的親昵都要顧著規矩禮儀。但孩子哪兒懂那些,自然誰待他親昵他就親近誰,於是最後顧正鴻對她這個日日都陪著的親娘遠不如對忙於公務每日只能有少許時間見個面的顧文景親近。

孩子對父親與母親的親近程度差了這麽多,有顧文景做對比,程玉華自然意識到孩子對她不夠親近了,於是她也放下身份與孩子嬉戲玩鬧,漸漸的孩子與她也親近起來。

程玉華的這種變化看在顧文景眼裏自然很欣慰,他是希望自己兒子能有完整的父愛和母愛的,而不是如原主那般,記憶中對母親的印象就是請安時客氣的關心,對父親的印象就是時而嚴厲時而溫和的考教功課,除此之外再無半點值得回憶的了。

不過顧文景對孩子寵愛歸寵愛,真正要教育孩子的時候絕不會因為心疼而放松,溺子如殺子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所以顧正鴻小盆友雖然年紀小,但聰明又機靈,性子溫和,不會因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而驕縱任性。

<<<<<<<<<<<<<<<

顧文景抱著孩子,和程玉華一起坐在涼亭裏聊著家常。

他尤其愛聽程玉華跟他描述他不在家時兒子的種種情況,以前夫妻倆很少有共同語言,有了孩子之後,他們的話題中心就總是圍繞著孩子,有說不完的話,夫妻倆的關系自然漸漸親近許多。

程玉華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顧文景庶弟顧少平新娶的妻子方氏身上了:“弟妹性子實在太軟了,連下人都不太管得住,二弟性子也不強硬,他們夫妻倆日子過得糟心。”

之前還因為下人欺到方氏頭上被她撞見,她不得不插手了一次妯娌房裏的事情,把那個下人處置了。

顧文景微微皺了皺眉,顧少平是今年開年剛娶的妻,方氏嫁進來才多久,下人們就敢爬到她頭上了?

“可能是弟妹出身不高,不敢管侯府的下人。”

顧文景只能這麽猜測,袁氏對庶出向來只有面子情,當然不會給顧少平找個高門大戶的媳婦,所以她給顧少平娶的方氏只是個從五品小官家的嫡女。而侯府的下人大部分都是家生子,關系盤根錯節,別說方氏一個庶子媳婦了,就連程玉華,尚書家嫡長女,嫁進來就是世子夫人,照樣在某些拿大的下人那裏吃了點虧。

不過他顧文景是侯府世子,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又信重程玉華這個妻子,所以有他撐腰,那些拿大的下人們都被程玉華給強硬的處罰了,奠定了她世子夫人的威嚴。

方氏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她自己出身不高,丈夫也不中用,夫妻倆關系還一般,她在侯府立足不穩,被侯府下人當做軟柿子拿捏也不奇怪。

顧文景心裏早就對侯府那關系錯綜復雜的家生子們感到不滿了,很多下人那些貪汙的小手段他一眼就能看透,只是他跟袁氏和寧遠侯提過後,他們都不太放在心上,畢竟那些蛀蟲都跟他們曾經情分匪淺,不是奶娘就是伺候多年的小廝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