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男主是書生(第2/4頁)

但張秀才至今還沒有放棄考舉人,三年又三年,張家為了供他科舉可謂是勒緊褲腰帶生活,他兒子跟顧文景年齡差不多卻因家境貧困至今都說不上媳婦。

張秀才大概是嫉妒顧父和顧文景,才忍不住在這麽多人面前譏諷顧文景吃軟飯。

然而顧文景半點不覺得尷尬傷自尊,他吃軟飯吃得毫無心理負擔。

“張兄此言何意?”一個長相略黑身材健壯穿著書生服顯得不倫不類的二十多歲的秀才站了出來,瞪著張秀才,“當初我們建立詩社時說好平等相交,結果張兄卻欺顧賢弟年輕,喊他賢侄,是故意占他便宜麽?還是說張兄自認為比大家高一等,要做我們的叔叔不成?”

這個說話絲毫不給張秀才留面子的年輕秀才名為何正鳴。

何正鳴家裏是地主,家境不錯,雖然比不上羅家那樣的商戶有錢,但供他讀書綽綽有余,也勉強算是耕讀人家了。

何正鳴是原主的同窗好友,原主抄書的活兒還是何正鳴幫忙介紹的。顧文景穿越過來後,接觸了何正鳴幾次,覺得這人脾氣雖然暴了點,瞧著也五大三粗不像讀書人,但性子待人真誠,是個可交之輩,於是一直維持著這份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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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顧文景被張秀才譏諷,何正鳴也是第一個站出來給他打抱不平的。

其他秀才本來跟張秀才一樣,對顧文景或多或少有些嫉妒眼紅,不願為顧文景說話。但何正鳴三言兩語,就把張秀才擺在眾人對立面去了。

張秀才當然不願認下何正鳴扣上的帽子,他辯解道:“顧文景的父親當年與我同年考上秀才,交情不淺,我與顧文景又怎能亂了輩分?我和他,以及大家,都各論各的。”

顧文景淡淡一笑:“張兄說得不錯,是該各論各的。”

張秀才臉上頓時就脹紅了,他的確有倚仗輩分教訓顧文景的意思,但他跟顧文景也沒什麽實際輩分關系,現在被擠兌回來,只覺得丟了大臉。

他剛想開口辯駁什麽,就見顧文景轉頭與何正鳴聊起書本上的知識,全然無視了他,將他晾在那裏尷尬不已。

其他秀才面上若無其事的樣子,心底都忍不住笑了。雖然他們嫉妒眼紅顧文景,但也不代表他們跟張秀才是一邊的,張秀才的人緣可沒那麽好。

這次詩會有些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顧文景與何正鳴一同離開時,何正鳴提起了張秀才:“今天那老家夥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回家也別和弟妹鬧脾氣。”

顧文景笑了笑:“何兄放心,我心裏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麽。現在我的確是在靠娘子嫁妝讀書科舉,這沒什麽好避諱的,如今我欠了娘子多少,將來自會加倍奉還。”

他語氣平淡但卻很堅定,何正鳴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欣賞。這世道有錢人投資學習不錯的年輕秀才的事情並不少見,但肯知恩圖報的秀才卻很少見,多得是發達做官後降妻為妾或者過河拆橋休妻的讀書人。

因為官與商的地位差距太大,許多人都只說那商家女如何配得上官老爺,被降為妾室就算是官老爺開恩了,被休回娘家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卻沒人敢說,那官老爺落魄時也就是個連科舉路費都湊不出來的窮書生,全靠他看不起的商家女妻子供著讀書科舉,結果一朝發達便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實在人品低劣。

顧文景對何正鳴道:“今日多謝何兄幫我說話,我請何兄吃飯吧!”

何正鳴很清楚顧文景的家境如何,去酒樓吃一頓的花費對顧家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或許如今有羅家的銀子,顧文景還請得起,但何正鳴還是拒絕道:“不用了,我還要回去溫書,我爹可是非常想讓我在鄉試一舉得中,改換門庭。”

顧文景點了點頭:“那好,待鄉試後我們都榜上有名時,我再將今日這頓飯補上。”

何正鳴哈哈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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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和張秀才的矛盾看似消弭於無形之中,詩社上張秀才的刁難也被他擠兌回去。

但事後那個張秀才半點不讓他省心,青陽縣不知何時漸漸流傳起了顧文景吃妻子軟飯的傳言來,對顧文景娶妻之前怎麽窮困,娶了羅家小姐後怎麽山珍海味,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這忽然就流傳起來的風言風語,讓顧文景怎麽都不相信背後沒人推動。

吃軟飯這個說法最傷男人自尊心,許多負心讀書人在發達後就休妻,未嘗不知道妻子對自己的恩惠,但那抵不過他們心中的羞惱。似乎只有休妻才能洗刷曾經吃妻子軟飯的屈辱。

羅家唯恐顧文景也跟那些讀書人一般心生暗暗記恨,那麽日後他發達了,羅家不止得不到好處,還要折進去一個嫡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