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1貢品-33

安如昔看著系統裏的積分隨著自己的豪(胡)言壯(亂)語蹭蹭地漲,越說越激動,簡直停不下來:

“旁人怎樣看我,與我何幹?我何必為了人言好聽,就委屈了自己,讓親者痛仇者快?外公,你並不喜歡看到我真的戴發修行整日以淚洗面吃齋念佛吧?所以我蓄養美男,吃喝玩樂,您反倒安心,我自己也過的舒服。只不過我見不得那薛昴在北疆逍遙自在。素琴這事一出,不正是可以查薛家查薛昴的借口麽?”

廖尚書忽略掉其他,單只說以此為借口去查薛昴,的確是不錯的機會。薛家在北疆一枝獨大,早有各種征兆或許起了不臣之心,不得不防。

“而且,若查來查去沒有真憑實據那薛昴果然冤枉,到時候所有黑鍋都可以讓我來背,不過就是刁蠻的長公主為情所困,栽贓陷害挑事亂來。聖上英明終於查清了實情,還薛家一個清白。我自己找個地方繼續修行,世人罵我的吐沫星子,反正淹不死我。比起遠嫁西戎的嫡長姐,我至少還活著。”

帝王手段翻雲、覆、雨,沒想到長公主無師自通。也就是她目前這等特立獨行的作風,才敢替聖上背鍋,好膽色!好氣魄!隱約之間,廖尚書仿佛看到了先帝當年揭竿而起的時候那等豪情,也是這樣天不怕地不怕,若真是固守世間君臣禮法,哪裏還有如今的大雍?

原以為,安如昔讓自家給養廢了,誰料就算是胡亂散養,從未教導過正經的權謀之術,人家反而長成了最像先帝的那一個。從某些方面上看,長公主這等心性,比禦座上那位更有闖勁。

莫非當年先帝,就是存了此等心思,早看出了長公主異於常人的天資,才給了她那般不尋常的成長方式,不用世俗來捆縛她,不修枝剪葉,縱她為所欲為。為的就是等待合適的時機,以她之鋒銳,助聖上完成天下大治?

為君之道,以民為本,仁善治國,可光是守成厚德,拿什麽去取南唐的半壁江山?

怪不得,先帝在世時反復強調特別指出,要不擇手段逼南唐送皇子為貢品,從不提要南唐的公主來大雍和親。卻原來都是在為長公主今後行事做鋪墊啊。可惜先帝去的太突然,許多事情都沒有來得及交代清楚。他身為顧命大臣之首,卻仍有許多不解之處不明之理。

而今,若非長公主殿下這看似荒唐的挑事之舉,他又怎麽能領悟先帝的妙手布局?險些浪費了一招好棋。

廖尚書想通此節,不知不覺再看長公主的眼神就溫和了許多,收起了問責之心,反而多了關懷之意:“殿下說的對,臣正好有些人手,可以供殿下驅策。不過此事確實還是殿下出面去查薛家,更為方便。”

果然還是血脈情深,不管她滿嘴放炮姥爺信還是不信,好歹這次沒讓她失望。姥爺手指頭縫裏隨便漏一點渣渣,那資源就杠杠的,不費吹灰之力讓她得了一票打手,整治薛昴還不是輕而易舉指日可期?

“聽管侍衛說,你前段時間在調查唐余的底細?”廖尚書關心了一句,“唐余真的是南唐的四皇子麽?”

“反正他自己說是,管笠也查到唐余的容貌與南唐皇帝最像。前兩天我給唐余喂了毒藥,封了他的內力,等他毒發求解藥的時候估計會說實話吧。”安如昔輕描淡寫答了一句,轉移話題道,“外公,管笠此人可信麽?”

長公主對唐余的殘暴行為,廖尚書無言評價,難道規勸她要心慈手軟一些麽?唐余若真是居心叵測,長公主將他死死控制有什麽不對麽?唐余若是無辜的……他怎麽可能無辜?看看南唐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南唐的皇族卻一個個醉生夢死,為了爭權奪勢泯滅人性,枉死冤魂無數。

唐余,不值得姑息。

廖尚書提示道:“管笠當然可信,他的父親生前受過咱們家恩惠,他母親又是家生子,在鄉下莊上頤養天年呢。不僅是管笠,那阿朦也是純真心性,最是可靠。他被訓練的只認你一人為主,關鍵時刻替你擋劍去死也不會退縮。”

阿朦麽,那個幼童心性的少年,真的會為了她去死麽。安如昔本心上而言並不希望那種情況真的發生,所以她必須抓緊時間行動,做大做強,先一步消除那些隱患。既然管笠可以信任,就讓他領著外公給的人手,好好徹查一下薛昴的問題吧。

安如昔想了一下又問道:“外公,我近期要在府裏舉辦一場宴會,邀請京中賢良臣子的家眷過府遊玩。賓客名單,您有什麽建議麽?”

廖尚書疑惑道:“殿下此舉是何用意?若只多交幾個朋友臣自然有妥帖名單。如果殿下想針對什麽人做什麽事,那就另當別論了。”

安如昔解釋道:“我是想將薛昴背地裏的小動作借機抖出來,另外還想給唐余制造一個出風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