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哥你怎麽破相了?

他不該生氣,他們本來就是一對,是他強行插了一杠子拆散了他們。他更不該止不住的冒酸氣,誰叫他這一杠子插的太晚了,若是趁她還什麽都不懂就遇見了她,還有那寧長林什麽事兒?

他費無策是君子,是能臣,是心胸開闊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薛明嵐忐忑的看著他,就見他的臉色由綠到黑,由黑到白,由白變紅……跟個調色盤似的。

然後他竟什麽都沒說,就快步朝無行那邊走去了。

糟糕!薛明嵐知道這家夥可是天下最小心眼兒的人,平時氣氣他就當娛樂生活,但當真把他惹生氣了可就不是好玩兒的了。

就算只是天天見到這張債主似的臉心裏也堵的慌啊!

她趕緊追了上去,“相公相公!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就是親過一下額頭罷了,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我還什麽都不懂呢,相……”

費無策就跟被忠叔傳染了聾啞一樣,理都不理他,徑直朝忠叔他們走去。

從回去的路上開始,氣氛就變的異常沉悶。

夫妻二人像被人縫上了嘴,全程一言不發。忠叔不會說話,無行就算再喜歡說話,也不能當個自言自語的傻瓜。

這兩人都納悶兒極了,明明去河邊之前還好好的,怎麽在河邊呆了一會兒這關系就急劇惡化了呢?

薛明嵐是絕對不會為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道歉的,她本來就沒有任何錯誤,是他愛自己找氣生!

費無策見了她那副梗著脖子得意洋洋的小樣兒更是打定了主意,她若是不來好話哄哄自己,並且把事情解釋清楚了,他是絕對不會主動理她的。

二人就這樣開始了一場心靈拉鋸戰,仿佛這麽點屁事兒誰要是先低了頭就要低頭一輩子一樣。

晚間,二人均是憋著一口氣上了床,一裏一外,直挺挺的,涇渭分明。

薛明嵐心裏半點不虧,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俗話說,在意的那個人總是難受的,比如此時的費無策,盯著黑乎乎的棚頂怎麽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寧長林親吻薛明嵐的畫面。

夜裏,薛明嵐忽然覺得額頭上濕乎乎了,迷迷糊糊之間還以為是屋子漏雨了。

她想忽略掉這有些不適的感受,繼續進入美夢。

無奈額上的濕意越來越明顯不說,還有些弄疼了她。

她找準了時機,忽的一下子一把拍在了額頭上,嚯!瞧她拍到了什麽?

一只大手和一條濕毛巾!

“你!幹!什!麽!”

“把寧長林的印記擦掉。”某人見被發現,終於撤了手,黑夜很好的掩飾了他的慌張。

印記?哪來的印記?

薛明嵐額角青筋暴起,一把奪過了他手裏的濕毛巾,翻身把他撲倒在床,毫不客氣的大力騎在了他的胸口上。

拿著濕毛巾就往他臉上狠命的擦。

“我叫你印記!叫你擦!我給你擦個痛快!”

“娘子!娘子!為夫錯了,快松手!松手啊!”

費無策是真疼,這時候的毛巾制作水平不怎麽樣,普通擦臉還可以,像這樣銼木頭似的擦可不行,是要擦掉一層皮的!

隔壁屋裏一驚一乍的喊叫聲很大,吵到了費無行,他把大被一蒙,呢喃了句,“不就是有娘子了嗎?也不知道害臊,呸!”

第二天一早,無行和忠叔奇異的發現廢物策的右臉上多了一小片兒紅,明顯破了皮。

“二哥,你怎麽睡了一晚上破相了?”

薛明嵐心中偷笑,好心的給費無策夾了個煎蛋,一拐十三繞的語氣說道:“胡說,破什麽相?我相公這麽俊美,臉上多幾處傷也無礙,是吧相公?”

費無策輕咳了下,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

薛明嵐見好就收,反正他昨晚上已經親口服軟了,看他還敢和她搞事情。

一陣冷風吹過,無行不經意的打了個冷顫,呃~太可怕了,娘子什麽的,真是太可怕了。

算算時間大典應該過去了,費無策還有許多公事,不能耽擱太長時間,幾人飯後就踏上了歸程。

來時騎馬糟了不少罪,所以回去的時候薛明嵐堅決選擇和費無策一起坐馬車。

馬車晃晃悠悠,薛明嵐歪在絨毯上小憩,感受到今日的費無策格外老實可愛,連坐都不敢與她太近了。

她心裏滿意的很,“相公放心,我不會因為破相就拋棄你的。為妻最討厭做事偷偷摸摸的人,以後你若是有什麽招數盡管光明正大的來,為妻歡迎的很。”

她一口一個為妻,說出來的話卻全是忤逆狂放之詞,費無策充耳不聞,只希望臉上的傷趕緊恢復。

不過被她昨晚一翻爆虐,他心裏的酸氣倒是差不多全散了。

薛明嵐不同於他,她是個心胸坦蕩疏闊之人,若是真有什麽,她絕不會那般勇武,之所以那樣,正是因為她被他冤枉了輕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