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江措大概是能猜到她來這做什麽。

他擡手碰上安全通道的門,正要關上,看見大堂經理朝他這邊走了過來,目光一凜,再偏頭看過去,徐魯已經不見人了。

經理走過來道:“江隊長,您檢查完了吧?”

江措:“嗯。”

就在一瞬間的功夫,警報忽的響了起來。

經理臉色迅速變了:“怎麽回事兒?”

江措蹙眉,直接推開門跑去了剛才的消防通道。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酒吧一二樓放消防栓的位置就在通道附近。

一堆人匆匆忙忙從裏面跑出來。

有人喊:“這他媽誰幹的?!”

江措逆著人流往裏跑,看見那個身影閃進了一個房間,是剛剛他進去過的那個房間,他趁著人群紛亂溜了過去。

徐魯從那房間探出頭出來的時候,只感覺到手腕多了一股力量,被人拉了過去,看見是江措,頓時不吭聲了。

江措拽著她隨便進了一個包廂。

很快聽到一堆淩亂的腳步聲,還有幾聲叫罵,過了會兒終於安靜了下來,徐魯察覺到氣氛的詭異。

江措壓著她靠墻,將她抵在墻角。

他的氣息很近,從未有過的近。徐魯的半張臉都被遮蓋在帽檐下,可是余光裏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幾乎能燙傷她。

她雙手被他攥著,動彈不得。

兩人都屏氣呼吸,輕輕的呼吸聲蔓延在整個包廂,黑暗裏仿佛能聽見他的心跳,還有所觸摸到的他胸膛上的溫度。

徐魯吸了一口氣,想說話。

只感覺到頭頂上的帽檐被他轉向後面,隨即他的吻就落了下來,急切,熾熱,像一團要燃燒的火焰。

徐魯大腦嗡的一下,愣了。

他一只手掌捏著她的臉,讓她轉向裏側,另一只手握著她的腰,用的力氣特別大,要把他揉進身體一樣。

徐魯被動的承受著,被她緊緊堵住嘴。

黑暗的房間裏慢慢的出現了一道小小的光,有人很輕很輕的推了一下門,看了進來,悄無聲息的一道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他吻得又急又猛,濕熱的唇轉移到她的脖頸。

徐魯克制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承受著他的力量,他的來勢洶洶。她迷糊著眼去看他,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忽然就靜了下來。

門口那道視線還沒有離開,似乎在試探。

他擡手捂住她的眼睛,吻上她的鎖骨。一只手慢慢滑向她的背後,從她的外套裏探了進去。

徐魯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她想起兩年前自己做了一個有關女性的紀錄片,在這之前她跑了很多城市去采訪那些女性。

大多都是和男人與性有關。

有的說男人最有價值的地方就是他的命根子,有的對感情大失所望卻不斷地談戀愛,有的每周都會約炮卻依然寂寞,有的沒有性生活渴望至極,有的耐不住空虛自己和自己歡愉,有的發誓單身一輩子,有的瞧不起男人,卻沉浸在自己對性的幻想裏。

有一個女孩子十八歲,沒談過戀愛,是學校和朋友眼裏的乖乖女,可在接受采訪的時候卻說:“我想做·愛。”

徐魯第一次就是十八歲。

她高考結束後的一個夜晚,他喝了很多酒,吐了很多,在賓館開了房,她手忙腳亂給他收拾爛攤子,被醉醺醺的他一把拉到床上坐下。

那晚她很害怕,坐在床上腿都在抖。

他從床上下來,半跪在地上,兩只手緊緊的壓著她的腿,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幹的好事兒,他那晚的眸子裏充滿了可怕又溫柔的欲望,讓她情不自禁的想沉淪。

她至今都記得那種酥麻。

他很有耐心的一件一件脫掉她的上衣,雪白的皮膚似乎晃得他眼睛閃了一下,他就這麽跪在地上仰著頭,一點點吻上她的胸,像個虔誠的傳教士。

或許是和他身經百戰過,才有了後來采訪那些女性的共鳴和淡然,才能徹底暴露你在陽光下最原始的欲望。

深愛一個人,每時每刻都想和他做。

就在她患抑郁症那一年裏,夜深人靜的時候想的最多的也是他壓在她身上馳騁的樣子,有時候想起來讓她可恥,可那樣她才覺得有活著的樣子。

所以她壓抑,克制,不敢暴露真實。

包廂裏陡然出現的那一抹微光似乎慢慢的滅了下去,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拉上了,像什麽都沒看見一樣。

他的額上浸了層薄薄的汗,有一滴落進她胸口。

徐魯擡著濕漉漉的眸子看著他,有那麽一刻想抓住他眼底湧出來的那些東西,瞬間又覺得冰涼刺骨。

她猛地推開了他,用手背捂住嘴。

江措被她突如其來的力量推得後退了一大步,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慢慢平靜下來,擡眼看她。

他舔了下唇,別開臉。

“等會兒再出去。”江措低聲道,“外頭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