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鐵血帝王(七)

濡濕的、溫軟的觸感從劇痛的傷口傳來。

雪狐粉嫩的舌頭上,有一層細軟的小刺,劃過傷口時,帶來一種近乎刺痛的酥麻,但下一瞬,又有一股暖意覆蓋其上,像是裹著罌粟的麻藥,用另一種更刺激的滋味麻痹了所有感官。

魏元衡的頭皮一陣發麻,他微微後仰,健壯的身體繃緊,交疊的衣領中露出一線肌肉的輪廓,古銅色的胸膛線條誘人。

“你在做什麽…”他的嗓音沙啞,像是被絲綢包裹的巖漿,她輕輕一觸就會有什麽滾燙的東西湧出來。

小雪狐沒有回答,她只是專注的、細致的輕輕舐過血肉模糊的傷口,那些流血不止的傷,在她的舔舐下漸漸止血。

頭上男人的悶哼曖昧而誘人,一只大手伸下來,慢慢撫著她的後腦。

“別氣了。”他這樣說:“我舍不得你生氣。”

殷宸其實不怎麽生氣,她只是無力。

如果沒有這種將自己逼到極致的狠絕,他就不是魏元衡,不會成為那個未來一統江山的千古一帝。

開天之主君刑,可以動搖天道權威的可怕存在,即使是天劫也無法直接毀滅他,所以只能拖他進入這一個個幻境中,用位面的發展劫殺他、刺激他、誘導他,使他無知無覺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

她愛他,就得愛他的一切,愛他的那些黑暗,愛他的不自愛,愛他的偏執,愛他的決絕。

她無力改變他的決定,但是她至少可以讓他好過一點。

她側頭,輕輕舔了舔他的手,叼著藥瓶為傷口敷上藥粉,尾巴卷過紗布為他包紮好。

魏元衡一直用很溫柔的眼神看她。

小小的雪狐擡起身,爪子搭著他的肩膀,慢慢湊過來,親在他唇角,

那一瞬,有靈光在她身上閃耀,一道修長曼妙的女子虛影覆蓋住小雪狐的身影,長長的發,小小的臉,狹長的鳳眸清澈而柔婉,唇瓣翹起的樣子,空靈美好的像一首飄在雪中的歌。

比他想象的更美好、更動人。

魏元衡的眉眼都溢出笑意,他伸出手,虛虛環住她的腰,繾綣而柔和的慢慢加深這個吻。

這個吻不含任何欲望,幹凈的像落在掌心的雪,只是單純的、無與倫比的歡喜和親昵。

魏元衡這一輩子,只有在她面前,覺得自己還是少年的模樣。

那個以鐵血、權謀和鮮血鑄成赫赫威名的大周雍王,也可以這樣純粹的、一往無前的、歡喜而期待的愛著一個人,為她披荊斬棘,為她付出所有,卻甘之如飴。

溫熱的鼻息相交,少女微微側頭,搭在他的頸窩裏,細細的喘息。

他輕吻著她的鬢角,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撫著她及腰的長發。

她長大的樣子,和小時候截然不同,但他卻不覺得任何突兀,仿佛這八年的時光不過是恍惚一瞬,他抱著她,自然的像是已經相擁過千百次,熟悉的刻入了骨髓。

他抱著她,半闔著眼,薄唇微微翹起,神態安然而閑逸。

殷宸沒想到自己會突然化形。

大概是剛才的情緒太激動,親吻時他的帝氣滋養著她,才意外化了人身。

但是…

殷宸摸了摸自己尖尖的毛耳朵,一臉黑線。

她化身八九歲的時候都沒有毛耳朵,現在倒是有了,太丟人了!

她試圖遮住自己的羞恥點,男人卻已經看見,低笑著:“遮什麽,多可愛。”

他捏捏她的毛耳朵,一股電流直直順著耳朵往下躥,殷宸拉開他的手,硬是把他按在木榻上給他蓋被子睡覺。

男人倒是頗為聽話,任她擺布,還自覺往上拉了拉被子,然後沖她伸出手:“來抱。”

殷宸怕壓到他的傷口,躺到他身邊,魏元衡攬過她的腰,輕輕吻她的臉。

她有一雙狹長上挑的鳳眸,卻偏有一雙極清亮幹凈的眼睛,微笑時清澈的讓人不忍褻瀆,但當此時,在朦朧的搖曳的燭火下,因為被親吻的動情,瞳中便覆上一層濕潤的水光,流露出屬於妖的天然的媚態。

魏元衡看著她,眸色漸漸幽深。

他緩緩覆上她覆在鎖骨前的毛尾巴,全身只有五條漂亮的尾巴遮蓋著日益玲瓏窈窕的身體,裸露出的肌膚白嫩如雪,因為被親的缺氧,而一點點浮起粉嫩的艷色。

有那麽一刻,魏元衡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史上有那麽多美色誤國的慘劇,卻還是有一代代的君王像撲火的飛蛾沉淪美色、無法自拔。

他輕輕握住她絨絨的長尾,心裏想著,如果她是被敵國精心送來的、意圖蠱惑他成為昏君暴君的禍水,他也願意被她迷惑,為她建最奢靡的宮殿,織最華麗的彩衣,就為了讓她在他懷裏,笑得燦爛美麗。

男人的吻漸漸變了味道,喘息變得粗重,眼神變得晦澀,動作也帶著壓抑不住的急迫和渴望,殷宸因為喘不過來氣側頭躲一躲,他就會用力捏一捏她尾巴,捏的她又酸又麻,不滿的轉過去瞪他,就會被更兇狠的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