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4/5頁)

“你說,對不對?”

她說最後兩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在江淮的耳邊,如同海妖的引誘。

江淮甚至能感受到師姐如蘭的氣息,他也不是沒想過文成武就後,與兄長同心協力振興家族,可每每比兄長出挑,便會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打壓譏諷。

家裏人需要的只是一個趁手的,絕不會背叛的工具,斷不能與兄長爭輝的。

於是他便越發沉默內斂,將此當做任務,只盼時機合適時,能離開江家盡情逍遙。

可師姐卻說比起兄長,他才是真正適合接掌江家之人,在她眼裏,他實際比兄長優秀百倍。

不是被利用幹凈後灰溜溜的“功成身退”,而是展現出了另一種更為坦蕩肆意的可能。

江淮情不自禁握住白綺的手,立下誓言道:“師姐,只要師姐一生喜樂安康,自由順遂,我願做任何努力。”

哪怕是奪取兄長的家業!

仔細一想,這才是理所當然的,既然世間險惡,如兄長這般虛偽下作的男子無數,那麽為什麽要將師姐交由那些人手裏,一生喜樂由他人?

既然師姐看好他,那為什麽不能由他來保護師姐?

甚至,甚至給師姐一個不會辜負她的歸處?

達成共識後,江淮對於娶白語也沒有半點排斥了。

索性沒有人真正將這場婚姻當做一回事,他又何必作繭自縛?她白語且不配讓他終日郁郁。

到了成親這天,雖說嫡庶有別,但以白莊主的偏心,豈會在大面上太過委屈庶女?

所以蹭著白綺的公例,兩姐妹的禮服花轎和各色排場都一樣,只不過嫁妝當然天差地別,這個白莊主也無能為力的。

不過好歹是讓白語風風光光的嫁了。

姐妹倆梳妝的時候在同個房間,白語想來是這幾天經由江洛的半夜安慰,氣色好了很多。

看來仍舊覺得白語這顆棋子能發揮大用,所有小心彌補,把之前白語或多或少的失望和傷心打消了。

白語想著嫁給江淮也是不錯的選擇,那家夥就是個呆子,又對她極不耐煩,稍微鬧騰點裝瘋賣傻自然不耐管束。

反倒是嫁入江家,自然有了與師兄朝夕相處的機會。

但對於當日受辱之事,白語是徹底恨上了白綺,她根本就不信她是與人纏鬥無意將她打昏那套,白語甚至懷疑她就是故意的。

也因此,烏鴉嘴的技能她越發得小心翼翼了,以嫡姐現在對她的提防和惡意,萬一瞧出點端倪,以後還如何制勝?

必須等到真正一擊斃命或者扭轉大局的時候使用,讓這人永無翻身之日。

眼神裏正流轉著惡意,突然聽到白綺說了一句話:“小心點,蓋頭上做個隱秘的記號吧?我和妹妹身量一致,今天又穿得一模一樣,要是送錯洞房怎麽辦?”

白語聞言,陡然間心臟怦怦直跳——

嘴上卻已經受不了誘惑的開口了,做玩笑道:“對對對,姐姐說的是,好好做個記號,別一會兒不小心兩邊搞錯,把姐姐送淮師兄房間去了。”

這可是白綺自己說的,她只接話而已,懷疑不到自己頭上。

白綺眼中閃過一抹譏誚,所以說新手場任務難度太低也是事,任務目標太蠢毫無成就感。

也就她奔著長遠的資源打算,如果僅僅只是虐渣的話,這倆賤人這會兒早就跪了。

已知烏鴉嘴的限制條件有四:第一,敵我不分,哪怕是能力者自己;第二,必須由目標確切聽見;第三,要有一定的物理前提,且根據預期大小限制不同。

比如,就算當面詛咒,白語也不可能直接一句話把白綺咒死,得迂回委婉。

假設白綺站在懸崖邊,她詛咒一句小心別腳崴了掉下去,恐怕就容易實現多了。

第四,此技能有次數限制,這點就說來汗顏了,白綺是拿便宜娘白夫人試的。

有幾天她示意白夫人以嫁前教導規矩為由,不停歇的找白語麻煩,很是被白語反擊吃了點小虧,得出的結論,每日使用的上限是三次。

不過後兩條不知道會不會宿主不同而有所改變,或者是否有一定的條件升級。

但即便如此,即便限制重重,威力有限,在白綺看來依舊是不得了的至寶,這等因果律武器用到恰當的地方,威力不可衡量。

看原本白語,不就在後來漸漸掌握了訣竅,坑廢了轟天門和白家嗎?

這等蠢貨尚可發揮如此威力,可見在適當的時機是多不得了的大殺器,甚至可以左右大局。

果然,迎親途中,休息的時候有個丫鬟粗心,將兩人的蓋頭弄錯,休息過後便上了不同的花轎。

一路行禮拜堂,作為新娘蓋著洗帕,還不是外面怎麽牽引怎麽做?

禮成後白綺被送到一間雅致的房間,此時房間布置得一片喜慶,之前也說了,江家倒是從不在外物上苛待江淮,吃穿用度都差不多,是以絕不可能通過房間的格局看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