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4頁)

江淮有些不信,但這話是師姐說出來的,便由不得不信了。

果然,幾天之後,他們的吃穿用度沒檢查出異常來,反倒是老太太晚飯吃魚的時候被魚刺卡住,折騰半天又劇烈咳嗽幹嘔,引發心疾,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晚上的大夫被拉到老太太房裏,這會兒還沒有脫險。

江淮整個人不可思議:“這會不會太巧了?”

又重新更正道:“白語能有這能耐?”

老太太作為整個江家最大話語權的老太君,過的日子富貴得便是當朝一品大員的老母也不差了,吃飯隨身伺候的丫鬟便是好些個。

她喜歡吃魚,便是不喜魚刺,也有人提前精細的挑出來,不會留下一根小刺,哪兒吃過這種苦頭?

白語那家夥讓她撒潑耍賴弄點小聰明還行,要讓她在老太太的掌控下動手腳,不是瞧不上她,她有那本事嗎?

白綺心道,本事有沒有無所謂,金手指難道還跟你講道理不成?

這樣說著,兩人也來到了老太太的院子。

這會兒江掌門和江夫人以及江洛白語已經在了。

白語是從下午開始就沒離開,這會兒臉上有個紅印,淚眼朦朧的,一個勁的說對不起。

江洛還在指著她罵:“早知你慣常惹禍,平時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料你居然害到祖母頭上來了。”

“說得好聽,想伺候祖母用飯,你作何在一旁嘰嘰呱呱?若不是你擾亂丫鬟的注意,又豈會那麽大根刺被忽視?”

白語捂著肚子哭道:“我也是好意啊,見祖母喜歡吃魚,特特囑咐她們好好挑刺,誰料還是漏下一根。”

“你不能因為我在就遷怒我啊,祖母出事難道我心裏好受?”

白語依舊如同以往,推卸責任唱作俱佳是絕對讓人抓不出錯漏的,連江洛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趁著機會遷怒。

頗有些惱羞成怒,正要再罵,卻聽到一個涼涼的聲音——

“大伯好威風,我白家女兒嫁到你家,不想竟成了撒氣筒,做孫媳婦的孝順周到頻頻交代,到你嘴裏竟成了坑害祖母,你江家倒是氣大勢粗,什麽事都是媳婦的錯了。”

幾人回頭,見白綺和江淮不知何時到的,被白綺這一番話譏諷得臉色不好看。

江洛連忙解釋道:“師妹,非是師兄蠻不講理,可你從小跟她一起長大,如何不知她慣會惹是生非?自己沒事反倒拉周圍人倒黴?”

還真別說,白語吃東西的時候害人被噎到被刺卡什麽的簡直是小意思,有時候白綺都懷疑烏鴉嘴之所以會綁定她做宿主,怕是真的她有這份天賦。

嘴上卻道:“這一點沒人比我更深有體會。”

白綺說這話是最站得住腳的,畢竟從小到大被牽連最大的是誰?不就是她?

“可我一個女子,也知道凡事一碼歸一碼,總不能因為妹妹以往跳脫,就出了事都怪她身上。”

“但凡只會往女人身上甩鍋的男人,那還叫男人嘛?遇上沒擔當便是白長了那一根。”

這話說得毫不留情了,臊得江洛滿臉通紅,江夫人便是想替他說話,可白綺臉上的巴掌印還留著呢。

理由原本就站不住腳,要是白綺借題發揮,白莊主一怒,也不是好玩的。

江洛只得放下身段向白綺道歉,又不怎麽耐煩的把白語扶起來。

白語眼中閃過一絲惡毒與譏誚,看向老夫人的房間,不經意的流露出隱晦的得意。

一家子在外等到三更天,大夫才從裏面出來,只是臉色並不好看。

江掌門他們見了便心裏咯噔一聲,老大夫一句:“好歹心率是穩下來了,不過明天如何還未可知。”

一家子連忙進去,待來到病床前又放輕手腳。

因老大夫交代不得喧鬧,除了白語時不時的抽噎委實凡人,其他人呼吸都很輕。

江洛見狀不耐煩的把白語打發了出去,此時老夫人艱難的睜開眼,看著圍在床邊的人。

見白綺和江淮也在此,心中倒是有些欣慰。

江掌門和江洛連忙道:“娘/祖母,好些了嗎?”

老太太虛弱的點了點頭,眼看又要咳嗽,江洛連忙道:“祖母您不用動,看你好點我們就放心裏,早點休息吧。”

老太太卻聲音嘶啞道:“你們出去,我跟阿綺阿淮兩個說說話。”

江掌門他們自是不願,這說得就像臨終交代一般,便是真如此,留下來的也該是江洛。

但明顯老太太求生意志沒有那麽薄弱,只是慣會利用自己一切能利用的條件,這個時候也不忘籌謀而已。

房內很快只剩下白綺和江淮兩人,老太太艱難的伸了伸手。

白綺和江淮也從善如流的握上去,便見老太太臉上流露出欣慰——

“以前我看著阿洛是好的,不料我和他爹娘的過分期待和偏寵害了他啊,遇事沒有抉擇,一點打擊便一蹶不振,如此心性,以後如何挑起整個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