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4/5頁)

聞言白綺別說站起來服侍婆婆,碗都沒放下的意思:“我倒是想生,可你兒子沒用啊,每次就那麽點時間,您農戶出身的,雖說見識短淺,但也總歸該知道哪有種子都沒撒進地裏,就指望開花結果的?要真那樣,這天下哪裏還愁有餓死之人?”

這話完全不像是綺娘平時會說的,原主平時別說開這種半葷不素的黃腔,便是聽到不雅的詞匯便會臉紅。

更讓焦母氣得發顫的,是這婦人竟然明指她兒子有問題。

這讓焦母受得了?她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指著白綺的鼻子便罵道:“你信口雌黃,自己是只下不出蛋的母雞,休得攀扯我兒。”

“我兒待你仁至義盡,三年無子也沒有想過納妾,你但凡要點臉,就該自請下堂,做個女人都做不好,還好意思吃飯?”

白綺慢悠悠的吃了塊蓮藕,果然又糯又香:“納妾?還嫌不夠丟人呢?”

“我作為焦生的發妻,丈夫如此,也就認命了,平時還得費心遮掩。這要是納了小妾,你兒子如今在外這名聲,就不知道是什麽樣了。”

“畢竟只聽說過夫妻同心,小妾嘛自然是良禽擇木而棲。哦對了,哪怕這小妾也是嘴巴嚴實的,你焦家養得起嗎?”

“哦我忘了,兒媳婦這兒不是陪嫁豐厚嗎?還有源源不斷的莊子出席和鋪面生意,養個把小妾自然是不在話下。”

說到這裏,白綺便臉色一變:“我呸!”

“吃媳婦的住媳婦的花用媳婦的,還靠媳婦養小妾,不愧是身家清白的耕讀人家,這規矩就是與眾不同。”

剛說了兒子不行,這會兒又說他一家子吃軟飯,焦母豈能善罷甘休:“果然商戶就是商戶,仗著有幾個臭錢,便不顧禮法廉恥。”

“嗯,您母子倆倒是顧,你們的禮法廉恥就是端碗吃飯放碗罵娘,不對,這還沒放下碗呢就開始罵了。”

“放屁!”老婆子這會兒也不顧所謂的官家太太身份了,直接擼袖子罵道:“我兒年少有為,豈是靠你養的?”

“他姓焦的每個月俸祿多少?您可是最最清楚不過,每月如數交到你手裏,您倒是拿出來補貼過家用?”

“官場應酬多,還有經常附庸風雅,那些錢哪兒來的?不是我白綺的嫁妝,難不成焦生竟貪汙行賄找到了別的生財之道?”

“閉嘴!”老太婆差點嚇死:“你這是汙蔑朝廷命官。”

“我不也沒把話說死嗎?”白綺無所謂道:“只是合理猜測而已,畢竟按婆婆的說法,我這個發妻竟說錯了他的銀錢來歷。”

焦母不敢在這個問題上跟白綺掰扯,就怕她張口亂說誤了兒子的仕途。

便車軲轆回無子的事情上:“你這毒婦,自己有病,卻張口誣陷丈夫,憑這條我就可以讓我兒休了你。”

白綺笑了:“知道婆婆你一片慈母之心,每每為了給兒子打掩護,次次都掐準時間召相公過去呢,就是不想相公的窘迫暴露在兒媳面前。”

“不過即便要和離,我也不會背著不明不白的惡名,若我白綺犯了七出,被休棄毫無怨言。”

“倒是如果你焦家想好處占盡,那道理就不是這麽講的了。”

“哦對了,如果和離,那也不是我離開,而是你們兩母子給我收拾包袱滾出去,沒聽說過和離之後還舔著臉住前妻的屋子的。”

“還有這三年來你們兩母子的吃穿用度,這些得全部還給我的,雖說你官場講究和氣,但我們商人,在乎的可就是利益了,沒得白搭一個閨女養人三年這說法。”

焦母氣得渾身發抖,嘴裏一個勁喃喃:“反了,反了天了。”

旁邊魏姑娘見勢不妙,立馬相勸道:“嫂嫂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我住這裏久了發作給我看的?”

“這會兒你如此不敬婆母,一會兒表哥回來看你怎麽辦。”

在她眼裏女人是天生就得畏懼男人的。

白綺卻笑眯眯道:“小姑娘,勸你從哪兒來,現在就回哪兒去,踏踏實實的嫁個好人家,這輩子或許還有指望。”

“你別看這老婆子現在對你好,那是這會兒有我,我要走了,你也就上位成了她第一情敵了,我好歹還有錢,你什麽都沒有想想自己到時候能過什麽日子?”

說著指著焦母道:“也不怕跟你說清楚,這老太婆,哪裏是把自己兒子當兒子呢?那是當相公處的。”

“自己相公身邊,別的女人自然是恨不得她去死,你說你個小姑娘還樂呵個啥呢?”

魏姑娘一聽,初時只覺得荒謬,可看了眼白綺的眼睛,她那篤定的眼神,頓時打了個寒顫,接著便驚嚇的看向焦母。

焦母被白綺一番話,說得是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紅,差點就這麽氣昏過去。

她顫抖著手指著白綺:“你,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