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東西有問題?”薛敖這會兒臉色不是很好看,視線鎖住唐棉手中那把木梳,眉頭緊鎖。

“沒問題我問你做什麽?”唐棉反問一句開口道。

“這是我爸一個同事送的。”

“女同事?”

“對,我爸的秘書,是單位同事也是我媽曾經的大學同學,我媽和那人關系很好,而且那人也會經常到我家做客,這東西是前兩個月我媽生日的時候那人送的。”薛敖提起這事兒驀地想到哪兒不對勁了。

之前母親身體一直很好,不對勁兒是從生日後開始的,而他說的那個送木梳的人的確經常到他家來做客和他母親關系很不錯,儼然是一副好閨蜜的樣子。

“那就難怪了,嫉妒使人變得醜陋。”唐棉淡淡吐槽了一句,然後拉開梳妝台的抽屜,視線掃了一眼抽屜裏的東西,伸手挑揀了幾件出來,隨手擱在梳妝台台面上,擡頭瞥了一眼薛敖,開口問:“那麽,這些也是那個女人送給你媽的東西吧,心真夠狠的,這得多恨你媽才能循序漸進送你媽這麽多死人用的玩意兒?”

“死人用的玩意兒”這幾個字刺激到了薛敖,聲調兒不由地拉高:“這些東西是死人用的?!”

“不然呢,這玩意兒是地底下挖出來的東西,都是死人的陪葬品,這東西還是盡快處理了,要不然你媽接下來就不止是身體不好了,估計等過段時間就會有什麽意外,然後如人所願給人騰位置了。”

唐棉說話或許不好聽,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胡說的。

就梳妝台上邊兒這幾樣東西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陪葬品,那物件兒上的陰氣還帶著原來主人身上的死氣和怨氣,這玩意兒戴在人身上能有好?

薛敖聽了唐棉這麽說臉色就更難看了,因為薛敖說的那個送木梳的女人是已婚女人,想到那人想要害了他母親還妄想做他繼母薛敖心裏就忍不住膈應,簡直太特麽膈應了。

不得不說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這屋子裏不僅僅是陪葬品這麽小兒科的程度,接下來唐棉還從床底下摸出一個身上插著長針的人偶,這種肮臟的手段薛敖就算是一大老爺們也知道,這是詛咒用的娃娃。

娃娃的背後赫然寫著他母親的名字,娃娃頭頂和手腳都紮著長針,看上去頗為滲人,薛敖臉色鐵青。

唐棉端詳自己手中的娃娃片刻,伸手,抽出了娃娃身上的銀針,一個看似很平淡的動作卻看起來不那麽簡單。

可不是不簡單,唐棉這麽做當然沒關系,因為唐棉手指間不斷溢出的靈氣讓娃娃身上的陰氣壓根兒無法靠近她,這若是換了一個人那怕是要出事兒,陰氣入體,輕則黴運纏身,重則意外喪命。

處理完一系列的事兒唐棉就離開了,至於報酬什麽的唐棉並沒有直接開口說數兒,這給多少錢就看在薛敖心裏他老娘的命值多少錢了。

薛敖並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他父親上班的單位。

薛敖經常來這兒就是一熟人了,薛父工作的單位大部分人都認識他,不過看見薛敖直接朝著薛父的辦公室走去的時候單位的工作人員臉上就露出了一抹微妙的表情。

“哐當!”一聲,薛敖沒敲門,直接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門被出來,薛敖就看見了裏面的畫面,薛父坐在辦公桌前邊看文件,而他旁邊則站著一位女人,女人穿著一襲修身著裝,衣領微微敞開,露出一抹精致的鎖骨,看上去充滿了成熟的女人味兒。

瞥了女人一眼,薛敖只要想到對方某些心思就忍不住惡心。

那麽大一聲兒,薛父又不聾,擡頭看見踹門的是自己家那個混不吝的兒子薛父就瞪大了眼睛,開口便呵斥道:“怎麽過來了,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學校?還有,不敲門就算了,你開門就開門,那麽大力氣幹什麽?整天不學好,你想氣死你勞資我啊?”

“爸,我有事兒找你。”薛敖開口朝著薛父說了一句,然後視線落在辦公室另一個女人身上,開口道:“林秘書,能不能麻煩你出去一下?”

女人擡頭對上薛敖的視線,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好一會兒才柔聲開口道:“小敖,你有什麽事兒還不能讓我聽?還有,叫林姨就成了,往常不都那麽喊,這會兒怎麽還叫我林秘書了?”

“公是公,私是私,你在這兒就是我爸的秘書,我爸工作的時候不也稱呼你林秘書?”薛敖意有所指瞥了林秘書一眼,然後還嫌不夠補充了一句道:“我找我爸是私事兒,林秘書你可能不太適合在場。”

薛敖這話就差直說“你是一外人,麻溜兒滾蛋”了。

林秘書這會兒笑容維持不住了,偷偷瞥了一眼薛父,發現人薛父連一個眼神都沒看過來就憋屈地離開了。

“麻煩林秘書順手關門。”薛敖盯著林秘書背影,那眼神兒刀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