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第2/2頁)

經灃十分挫敗:“唐掌事怎不把我供到桌上去?經某可不會因為你幾句好話就放棄……”誇他是正人君子,先給他戴上道德的重枷,然後拒絕起來就沒什麽心理負擔了?

真是特別有意思,不少人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肯得罪小人,不就是因為後者太過難纏嗎?

他有感而發:“比起做個道德君子,在唐掌事這裏,我還是寧願做個小人。”

做小人,就可以不擇手段,也不怕陷入被道德指責的窘境。

唐瑛:“……”

經灃親自帶人去大理寺的牢房裏探望關押的唐松。

唐松沒想到能在牢房裏見到唐瑛與唐楓,迎上唐楓譴責的目光,以及嚴厲的頗得其母唐三夫人指責的詢問:“到底怎麽回事?怎麽還對人動手了?”他羞愧的只想找個地方鉆進去。

“……那人在調戲酒樓買唱的女子,我瞧不過眼,就跟他爭論了幾句,並沒有動手,可是他自己倒在地上,然後死了。這事真不賴我。”他哪裏知道有些人還真能氣死啊。

氣性這麽大,跑外面做什麽?

經灃小聲提醒:“死了的可是張文華的親侄子。”

“小經大人好像很幸災樂禍啊?”

“哪裏哪裏,我只是有點擔心,唐掌事好像惹上了麻煩事。”

禮部尚書張文華自從向南齊帝引薦了道士入宮,讓皇帝徹底迷上了清修煉丹,就得了聖寵,時常在禦前行走,因經淮在朝中從不輕易與人爭執,剩下的便是右相翁閑鶴。

翁閑鶴銳意進取,年紀雖然大了但有一腔宏圖未展,以前極度瞧不起到處和稀泥的經淮,但自從張文華爬上來之後,他就更為討厭這位晉獻妖道迷惑帝王的臣子。

佞臣當道。

而張文華,顯然就是他口裏的“佞臣”。

左相經淮到處和稀泥,卻是多年被翁閑鶴逮著機會便開嘲諷,更是樂於見張文華與翁閑鶴較勁,正好免費觀賞一出瓦子戲,何樂而不為呢?

張文華曾經暗中拉攏數次,也不見他站隊,心裏也暗罵他奸滑。

以往翁閑鶴沒少針對經淮找事,哪怕沒什麽事情,也要找機會懟他幾句,算是翁右相每日上朝的保留節目,似乎不懟經淮就渾身都不舒服。

自從張文華想要與之一爭高下,翁閑鶴的保留節目還在,但卻換了個人來懟,看樣子是想把張文華打壓下去,奈何趨炎附勢的人不少,特別是張文華如今正得帝寵,還有皇帝身邊那名道士也與他來往密切,十回裏有六回討不到便宜,說不定還會被反咬一口,翁閑鶴也很苦惱。

唐瑛撫額,很想給唐松幾腳。

你惹誰不好,非要惹到張文華的侄子?

還真是不闖禍則已,一闖禍就非要整個萬眾矚目的,似乎才能配得上唐少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