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有驚無險(第2/3頁)

“繼續盯!”陶知縣眯著眼睛,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

那日顧邵說得那般堅定,不像是騙人的。

王司吏點了點頭,也不知是不是動作太大了,牽扯到了傷口,頓時疼得他呲牙咧嘴了起來。他才又想起了自己的傷,這傷,本不該是他受著的……王司吏眼神一暗,朝著陶知縣道:“知縣大人,您看我頭上的傷?”

陶知縣瞥了他一眼:“既然都已經傷到你頭上了,那你也只有受著的份兒。人家是京城來的貴人,咱們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官,哪裏能跟他比。人家一句話,就能告著咱們傾家蕩產,這是比不得,也不能比。”

王司吏聽了這話,面上陰翳更甚,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憑什麽?”

“就憑人家後台大,連聖上都對他青眼有加,咱們能拿他有什麽辦法?”

說完,陶知縣掃了一眼王司吏的臉色:“反正我是不敢得罪他的。如今這狀況,也只能防著他,不讓他將信送到京城裏頭去,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辦法了,總不能,真讓他出不了這桃園縣吧,咱們哪兒有這個本事?”

王司吏眼神一閃,不自覺地記下了陶知縣的話。

因有陶知縣的吩咐,接下來的幾日,顧邵也都能有沒有感覺到自己身旁好像有人在窺視。

不用想他也知道這些人是誰。如果只是在窺視那也就罷了,反正他行得正,坐得直,也沒有犯什麽貪汙的事兒,可他們做的卻不僅僅是窺視這麽簡單,光這兩日的功夫,顧邵便已經死裏逃生了四五次。

他身邊一直帶著侍衛,若真是十惡不赦的兇徒倒也近不了身。這些人也知道別的法子不好使,所以便一個勁兒地想要拿東西砸死他,要麽就是石頭,那麽就是花盆,眼下這回還有些不同。顧邵看著插到門縫上的一把刀,輕輕掃過對面那位練刀“失手”的小役。

顧邵身邊的侍衛也被這個變故嚇了一跳,當即拔了刀沖到那人跟前一頓好罵。這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往後是不能留在縣衙裏頭了。不怪他們心狠,隨隨便便打發了旁人,實在是這兩天這種意外發生的太多了,多得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生怕再有別的意外發生。

顧邵看著被拎出去的小役,心裏也沒起什麽波呢。

若不是他有系統的幫忙,指不定這會兒都已經不在人世了。不管這人是主動也好,被迫也罷。他可沒有那麽好的心腸去同情一個想要害他性命的人。

小役被人拖下去了之後,在暗中觀察的王司吏等人不由得又罵了一句不中用。

就差那麽一點點了,怎麽就讓他逃了過去了呢?要是這會兒能夠得手,他們也就不用再這樣擔心受怕了。

就因為顧邵,這次他們拿的那些錢糧已經全部還回去了,用掉的那部分也都被他們花錢補了回去。拿錢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麽,花錢的時候也花的理所應當,可如今將錢還回去的時候,才是真正心疼得無以復加。這拿出去的錢,就跟刀子一樣,一下下地割在他們身上。若是沒有這顧邵該有多好,沒有他便沒有這麽多的麻煩事兒。想想他們眼下有多晦氣,什麽錢都沒拿到,反而沾了一身的腥。

要說這些人肉疼的話,那最肉疼的,應當是陶知縣。

雖說他在顧邵那邊喊冤哭窮,可之前拿錢的時候,整個縣衙拿的最多的可就是他。如今是因為沒了辦法,他既不能讓顧邵閉嘴,又不能一下子滅了他的口,指望他的幾個手底下吧,這些人還個個不中用,鬧騰了這麽些日子,自己弄出了傷胳膊傷腿,別人卻分毫未傷。以防萬一,陶知縣只能先將這個空子的給填上。

好在這回拿到手的錢糧都還沒怎麽用,如今再拿出去,也算是將這窟窿給填上了。為了這事兒,陶知縣在家裏被他夫人念叨了好幾天。這婦道人家你跟她解釋也解釋不清楚,陶知縣說了半天,他妻子只記住了一件事兒,那便是陶知縣又從家裏的銀子拿出去。

到手的錢誰還願意再拿出去,知縣夫人往日便覺得他膽子小,如今更是覺得他不頂事兒。怕什麽?以前拿了那麽多不也沒見他怕麽?

陶知縣被他吵得頭都疼了:“都跟你說了,這回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他是生了四條胳膊了,還是生了四條腿了,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罷了,竟然也怕成這樣,也不嫌丟人。”

陶知縣煩躁地說了一句:“人家後頭有人。”

“你後頭不也有人?怕他做甚。”

陶知縣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後邊是有人。可他後頭的人跟人家後頭的人比起來,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本來陶知縣還寄希望於他背後的人能起點作用,可消息透露出去之後,那邊好些日子都沒有再回他了。等陶知縣再派人去打聽,那邊也沒有給什麽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