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人說說笑笑到了風月樓門前,扶雲正準備跟著她進去時,被季聽攔住了:“你們在外面等著,本宮把人帶下來就回去。”

“殿下!”扶雲不高興的瞪起眼睛。

季聽無奈:“聽話。”

“殿下,有事的話就告知一聲。”褚宴雖然不贊同季聽一個人進去,但當著外人面時,向來不反駁她。

季聽點了點頭,轉身進去了。扶雲氣惱的看向褚宴:“你就不怕申屠川那廝惱羞成怒傷了公主?”

“他父母還在邊疆,不敢動公主。”褚宴抱著刀去車轅上坐下。

扶雲跟了過去:“那他要是說難聽的了呢?”

“你覺得公主會讓他?”褚宴反問。

扶雲想點頭,但轉念一想,他們公主還真不是那種任人捏扁搓圓的人。這麽一想頓時舒坦許多,跟車夫借了些銅錢去買糖葫蘆了。

不知道自己見個申屠川就被腦補出一出大戲的季聽,到廂房內坐著等候,很快申屠川便走了進來。

“公主殿下安。”申屠川這回沒有像上次一樣敷衍,而是正經朝她行了一禮。

季聽揚眉:“喲,今日怎麽突然懂事了?”

“多謝這段時間公主殿下的照拂。”申屠川垂眸,嘴上道著謝,心裏卻不太情願。他厭惡這個調戲過他的女人,如今卻仰仗她留得一分自尊,這種矛盾的心情叫他寧願未曾受她恩惠。

季聽才懶得管這別扭男配是怎麽想的,嗤了一聲把信扔給他:“行了,我來也不為別的,這是丞相寫給你的家書,我替他送來。”

申屠川猛地擡頭,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後神情微動,並未上前去拿:“家父的信為何在公主上?”

“本宮怕他路上出了閃失,便著人一路護送,這信是丞相交給本宮的人的。”季聽平靜的跟他解釋,只字不提要帶他離開的話。

申屠川沉默一瞬,這才將信封拿了過來,見季聽不打算離開的樣子,索性就此拆開,當著她的面開始看信。

季聽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的臉看,只見他在看到熟悉的字跡後眼眶微潤,似乎有所動容,接著又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喜歡的內容,他的臉當即板了起來,抿唇一路看下去,越看臉色越凝重。

季聽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急忙拿了杯茶掩住口唇,以免暴露了自己得意的心情。

一封家書並不算長,申屠川卻看了足足有小半個時辰,季聽坐得腰都酸了,打了個哈欠提醒:“申屠公子,這信有那麽長嗎?趕緊看完拿火燒了,免得哪天被人看到了,平白拖累本宮。”

申屠川指尖緊攥信紙,很快平整的信在他上逐漸皺巴。季聽輕嗤一聲,幹脆站起來往外走:“若是申屠公子實在不舍得,那就留著吧,但須萬事小心,千萬不要被人抓了把柄。”

季聽說著話,經過申屠川時閑閑的看他一眼,接著擡起下頜朝門外走去。在錯過申屠川時,她的表情已經開始不淡定了,心裏叨叨他怎麽還不留下自己,難道連他爹的話也不聽了?

是的,季聽今日之所以底氣這麽足,完全是因為申屠宰相送回的兩封家書。給她的那封以一個臣子身份求她,能將自己的獨子救出風月樓,而給申屠川的這封,則是命令他放下尊嚴接受長公主的幫助。

給申屠川的那封信裏,申屠宰相的措辭十分嚴厲,似乎早已料到申屠川會不情願,因此不僅加以訓斥,還給他講了種種道理,最後又用母親擔憂他過度病倒一事相逼。

總之一封信下來,季聽不信以孝子著稱的男配會忤逆父親的意願。

……但這種自信是剛才的,現在她都要走到門口了,申屠川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季聽就沒那麽自信了。

是不是她把他保護得太好了,所以才會這麽執拗,不如叫老鴇挫挫他的銳氣?季聽思考著,右腳踏出了門檻。

“殿下留步。”申屠川的聲音裏,透出一絲屈辱和緊繃。

季聽一頓,殷紅的唇角微微揚起。她咳了一聲,一臉無所謂的轉過頭:“怎麽了?”

“殿下可曾看過家父的信?”申屠川看向她,一雙清澈而執著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的內心。

關鍵時候季聽沒崩,淡定的擰了一下眉頭:“本宮沒事看你的信做什麽?”

“是草民逾越了。”申屠川垂眸。

季聽不甚在意:“若是無事本宮便先走了,風月樓這裏你不必擔心,本宮已經打點好,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你只需在這裏住到申屠家沉冤昭雪那一天便好。”

她說完,就等著申屠川一句‘多謝殿下’,結果等了半天沒等到,心裏頓時更加篤定了。季聽完全放松下來,在華美的衣衫襯托下,她整個人都艷光逼人,一甩衣袖便又要走。

而在她擡腳之前,申屠川突然問:“不知殿下昔日所言可還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