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4/6頁)

他這次的病來得又兇又猛,病倒後一連昏迷數日才醒,季聽得知皇帝醒來後,本要入宮朝拜,結果到了宮門口就被勸了回來。

回府前季聽看了眼守衛要比平時森嚴許多的宮門,心生出一分疑惑,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

這種不對一直延續到後幾日,宮門處始終重兵把守,皇帝任何人都不見,顯然是將皇宮困成了一座圍城,而申屠川也自皇帝昏迷那日起,一直沒有來過公主府。

季聽心的不安逐漸擴大,終於到了無法再等下去的地步,於是決定今日無論如何都要進宮,結果剛把朝服換上,便被牧與之攔下來了。

“皇上既然不叫任何人進宮,便說明此刻他不想見人,殿下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牧與之微笑道。

季聽嘆了聲氣:“你當我想去看他啊,我只是心裏不安,想去看看他在搞什麽,萬一是故意試探臣子忠心,見我被攔下便什麽都不做的回來了,以後少不得要給我穿小鞋。”

“皇上給殿下穿的小鞋還少嗎?再說他這次的病十分難纏,恐怕不一定有以後。”牧與之意味深長。

季聽愣了一下,當即皺起眉頭:“什麽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牧與之不語,季聽的臉當即沉了下來:“你前些日子就總是話說一半,可是跟皇上這事有關?如今都什麽時候了,還不肯與我說實話?”

牧與之定定的看著她,半晌緩緩朝她跪下:“與之欺瞞殿下多年,還請殿下恕罪,其實與之……早就對皇上有了不臣之心。”

季聽愣了一下,隨後松了口氣:“我當是什麽呢,不臣之心我也有,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但是申屠川已經做了不臣之事。”

“?”

“目前來看,他或許已經成功了,皇上這病,怕是不能再做一國之君。”

“……”

季聽沉默許久,才顫聲問道:“皇上的病,是申屠川幹的?”

“等皇上去了,皇室便只剩下殿下一人,殿下昔日又得先帝遺詔,能如男子一般出入朝廷、納妾娶妻,便能如男子一般登上皇位,”牧與之嘆息,“若無意外,日之內殿下便會成為一國之君。”

“……”

牧與之仰頭看向季聽,想了想道:“此事與之本不想告知殿下,可等殿下登基後,恐怕也會知道,與之擔心到時候會有人挑撥,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一步告訴您。”

“什麽?”季聽做好心理準備等著。

牧與之仰頭看向她:“為了殿下將來的帝位穩定,所以皇上必須死,這也是無奈之舉,與之知道殿下對皇上多少還有些同胞之誼,但與之希望皇上死後,殿下不要難過,畢竟是他當初先要殺你的。”

他雖然這麽說著,倒不覺得季聽會有多難受,她和皇上縱然幼時有些姐弟之情,這些年也早就消磨幹凈了。只是申屠川要做指向皇上的刀,他便必須幫他解決後患,先一步穩住殿下情緒,免得將來殿下會為此遷怒申屠川。

季聽愣了一下,總算明白申屠川的胎記為何是紫色了。原來他想要位極人臣一人之下,並非是喜歡權力,而是因為想借著權力接近皇帝,報當年的滅門之仇,大仇未得報之前,心的仇恨自然不會消。

“申屠川今日便會動,還望殿下不要責怪他。”牧與之俯身行禮。

季聽抿唇,想說她才不在意狗皇帝的生死,可剛要開口說話,腦海裏就冒出一句提示:若是男女主非自然衰老、非自願死亡,世界便自主崩壞,任務判定為失敗,本世界男配再無重獲幸福的會。

她一個激靈,猛地抓住牧與之的衣裳:“你說申屠川今日會動?”

“是……”牧與之沒想到她會這麽大反應,一時間微微愣神,等回過神時,她已經騎馬沖出了公主府。

牧與之意識到事情發展有些不對,急忙跟了過去。

皇宮內。

申屠川看著床上苟延殘喘的皇帝,優雅的喝了口茶:“皇上的病真是越來越重了,恐怕過了今日,便不能好了。”

“反賊,沒想到申屠家會養出你這個反賊……”皇帝一邊喘息,一邊死死的盯著申屠川。

申屠川輕笑一聲:“申屠家本就是一窩反賊,此事皇上不是年前便知道的嗎?”

“放肆!”皇帝怒吼完這句,便倒在床上白著一張臉,許久都無法回神。

申屠川目露譏諷:“皇上一定很後悔吧,本以為申屠川孤身一人,即便行至高處,身後也無一人支撐,卻不曾想這滿朝官,大多都是家父的門生子弟,昔日申屠家寧死也不用他們救,只是為了氣節,而一旦氣節沒了,這些人便是申屠川最大的後盾。”

皇帝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喘息著盯著他。

“大人,時候差不多了。”劉公公走到申屠川身旁道。